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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腿有什麼好看的?還是回去歇著吧。”
“既然沒有什麼好看的,那為何不能與我瞧上一瞧?”
楚燕飛沉默起來,一雙眼望向一旁桌案上的茶盞,知曉他不再堅持,我小心翼翼的掀開他腿上蓋著的薄毯,這樣熱的天氣,如若不是為了遮掩什麼話,又何須這樣多此一舉?此時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我順著楚燕飛的大腿向下移動,誰知膝蓋之下竟不是溫熱的面板,而是綿軟的東西。我抽出來一看,就是兩個細長的靠枕,而楚燕飛膝蓋之下只剩兩隻空蕩蕩的褲管。
我將那空空的褲管緊緊的抓在手中,若不是及時意識到自己現下的身份,我險些便要哭了出來。虎毒尚且不食子,為何這南朝的帝后都是如此兇狠之人,若是月塵知曉了,定然會···
我心下還沒有思量完,只聽楚燕飛的聲音傳來:“不要告訴月塵,一則少了他一絲牽掛,二則,此事我本就不欲與他相知,一人傷著也就罷了,我本覺得他不會來,心下安穩了不少,可你此番前來,日後免不得他還是要追來的,我雖被軟禁於此,身邊卻還有些從前可用之人,著了他們,你儘早離去吧!”
我聲音有些哽咽道:“當初你既救了我,無論如何我便欠你的,即便你不是月塵的兄長我也是要救你的,再者,若不是當初因救我而牽扯出來這些事,你也不會是眼下這般光景,我既來了,哪有不戰而逃的道理?”
楚燕飛笑彎了雙眼,搖著頭道:“昔年,我還記得你同我說,無情不似多情苦,眼下你又何必執著於這一份恩情?不若儘早的拋卻來的輕鬆些,我不求你救我出去,只願你能代我這個兄長,在月塵身邊好好照顧他,況且,俗語說的好,治得好病,治不好命,這一切其實都是我的命。”
我將眼淚從新嚥了回去,由那軟榻邊直起身子來冷笑道:“命?是命又如何?我和他若是有一個信命的,現下早就是一堆荒冢,既不信命,便也就無需忌憚天命,你,我自是要救的,非救不可。”
第二日蒼梧宮中便來了旨意,宣太子進宮。我眼風裡瞟了一眼那貴氣逼人的明黃色太子朝服,終究是沒有換上,我想若是月塵在,定然也是不肯去換那身衣衫的,他既不換,我又何必去換,便也就一身素白的隨著來宣旨的大太監去了。
宮闈之外,便有侍衛卸去了文弈的佩劍,兵器是武者的半條命,文弈顯然是不願遵從的,我便藉此將文弈留在了宮外。行在宮道上,望著跪了眼前一地的宮女太監們,雖都沒有畏懼我異於常人的髮色,行過之處卻也留下了一片的討論聲,看來,無論是從古到今,人八卦的本性卻是根深蒂固的了。
想到早起宣讀的是皇后懿旨,並不是聖旨,顯然這南朝的皇帝還沒有做好見自己兒子的準備。鳳藻宮外,文祀也被攔了下來,守在宮門口的老太監頭差點揚到天上去,語氣也無甚恭敬的道:“太子殿下留步,皇后娘娘召見的僅僅是太子一人,旁人還是莫要進去惹皇后娘娘的怒氣為妙。”
文祀便是個脾氣再好的,聽到也不免要著急起來,我不動聲色的伸手攔住文祀正要上前理論的身子,笑著看向眼前這恨不得拿鼻孔看我,卻因為身量太矮,動作實在是夠勞累他那脖子了。我和氣的說道:“公公說的是,既然母后只召見本殿一人,你便留在外面便是。”
那公公鼻子裡哼了一聲,語氣比之剛才更不恭敬道:“那太子殿下便隨咱家來吧。”
我並不是懼怕或者是有什麼其他的顧慮,著實是因為如今年歲大了,沒有去置氣的那個心氣了,再者,我確實也沒有生氣。這公公推開正殿的門,一改之前不恭不敬的模樣,畢恭畢敬的說道:“啟稟娘娘,太子殿下已到。”
好一會兒殿中才傳來一聲沒什麼力道的聲音:“進來吧。”
聽到這聲音我一愣,難不成月塵的親孃已經是上了很大年紀的老太太?不然聲音怎麼會顯得這般無力,還有些嘶啞的感覺。我撩起衣袍邁步進了殿中,殿門隨之在身後關了起來,本就顯得晦暗的大殿霎時更是顯得黑漆漆的一片陰森。我向裡走了幾步,隔著幾層珠簾隱約可看到東廂的榻上斜倚著一個身影,我猜測那必定就是那南宮皇后了。
“孩兒見過母后。”我彎腰揖了一下,禮數雖算不得周到,卻也未曾荒廢。
“你既嫁給了我的兒,喚我一母后倒也應該。”
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心中雖有些驚詫,卻也並未甚在意,自醒來之後我又未曾隱居,只要是稍微有心的人便也能猜測出我的身份來才對。
那聲音也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