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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著道:“我早就想到你會懷疑,私心的想要能在你身邊多待幾天,只是沒想到你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驗證。”
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嚴洛,心裡很好奇,他既然已經痊癒了,那是用的什麼方式把個臉弄的跟白紙似的,不過,看嚴洛現在的表情,這個問題終究是沒有問出來。沉吟了一下我開口道:“誠然在心智上面或許我是不如你的,可你對我講過,我身中噬心蠱,若是你有傷痛的話,我必然會比你痛上百倍,可自從離開含章殿之後我除了偶爾的不適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不妥之處,而且,怕是當時在那破廟之中你便已經將小桃制服了吧?不然以她的個性,便是中了墨雪的毒也不見得就會這麼乖乖的聽話,我說的對也不對?嚴世子。”
嚴洛沒有出聲,算是預設了,我想若是十年之前我大概是不可能將事情看的這般通透的,那時的我即便是聰明卻未如眼下這般睿智,想來雪湖底的十年我大概也在潛意識裡使自己變強吧。和諧的表象被撕破,嚴洛看著桌案上有些微弱的燭光問道:“你現下要將我做何打算?”
作何打算?現在的嚴洛雖不似表面上這般虛弱,眼下卻無論如何不是我的對手,可是我卻殺不得他,嚴洛一死我的命怕也是到了盡頭了,就此放了他,保不齊便洩露了蹤跡,若是尹玉澤追來的話,沒了嚴洛這個護身符,形式對我就更加的不利起來。嚴洛就這麼無聲的望著我,我也絲毫沒有掩藏幾次洶湧到我幾乎無法剋制的殺氣,宛如桌案上被窗外夜風吹著的燭火,幾度明滅,最終一切歸於寂滅。
“這些年你也勞心勞力,想來該是身心俱疲,大戰即將來臨,不如就藉此好好休息幾日吧。”我說著慢慢向著嚴洛靠近,現今唯有將嚴洛留在此地勉強算得上是上策。
月塵雖未曾教授與我什麼能使人周身爆炸而亡的點穴法,可短時間之內能透過穴道將內力散去的點穴之法我還是學了些許的,伸出手要去點嚴洛的穴道,手卻被嚴洛一把握住,與剛才的溫熱不同,此刻卻是冷如寒冰。
“你確定不願隨我回花溪嗎?只要你隨我回去,我會退兵,會助你對抗蘇國與南朝,不然噬心蠱一旦發作···”
沒等嚴洛說完,我便抽出了手來,迅速的在嚴洛身上幾處大穴上點了幾下,將嚴洛的身子平放在床榻上,我站直了身子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嚴洛,不知道現在除了這樣我還能以什麼樣的表情看著他。我們終究是要站到對立的兩面的,即便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們也無法成為朋友,這是宿命。
再無話可說,我轉身滅了桌案上的燭火,不同於來時那般偷偷摸摸,此番我是光明正大的離開。留了些銀子與杜四娘,我將小桃扔到馬背上擺便向著蘇國而去。
據《大祈通史》所載,紹佑一十一年,多事之年,寰宇上下,異象頻生,有山噴火,有地震裂。九州大地,災禍四起:東南洪水,恣肆千里;西南大幹,地裂三尺;西北塵暴,黃沙蔽日。臨此景,孰能曰“人定勝天”耶?
和小桃接連奔波了幾日,都不曾看到一村一鎮,很是荒涼。之所以帶著小桃,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識不得路,這些我自然是不會說與小桃聽的。不同於之前在艾山所見的大雪景象,蘇國此時竟然是如此乾旱,地面裂的跟娃娃的嘴一樣,幾乎可謂是寸草不生。可明明距離艾山如此近的距離,即便是大雪之後才開始乾旱的,卻也不至於這般嚴重不是?
“夫人,蘇國地處偏南,以前小桃聽人家講蘇國是大祈所有版圖中是最風景如畫,鳥語花香的地方,怎麼現下是這番光景?”小桃騎在馬背上,被天上的太陽烤的懨懨的,滿臉都是不滿。
我沒有搭腔,四下打量著,除了乾涸的河道,寸草不生的黃土,再無其他景緻。按理說這蘇國相當於現代中的江南地區,便是真的乾旱也不至於到這樣的程度,天降異象卻原來是這般恐怖的事情。抬首望了望直射著腦門的大太陽,我開始懷念起月奴熬的冰糖荷葉羹了,真後悔當時沒有多吃一碗,轉身看看小桃,身上的衣衫已經單薄到無法再薄了。
蘇國似乎現在就忙著和大祈的戰事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個鎮子居然滿地都是餓殍,以及餓的奄奄一息老人孩子。鎮子周邊的一些村子也是十室九空,偶爾會有野狗出沒,叼走一些尚未腐爛殆盡的屍體。眼前的景象可謂觸目驚心,想起多年前彼岸之爭中我所見到的景象,總以為那已經是極端的血腥恐怖了,可眼前看著卻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挨著餓又走了幾天,不只小桃,便是兩匹馬也已經顯得瘦削不堪,現在我基本上是捨不得騎它們了,小桃沒什麼武功,身體比我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