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薏仁醬油滋味絕妙,但是釀造不易,唐家幾代都曾嘗試,卻只在今年才釀製成功,堪稱彌足珍貴。
“但是,小姐,這薏仁醬油,原本不是要進貢皇家的嗎?”趙師傅問道,雙眼卻還離不開那些菜,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進貢皇家可以等明年,這薏仁醬油,是有你們協助,才能釀出的,理所當然該由大夥兒先嚐。”十九表情未變,視線掃過每個人,端詳所有人的表情。
王師傅吞了吞口水。
“但是——”
“但是?”十九挑眉,問道:“王師傅是怕滋味不好?”
“不不不,小姐釀的醬,滋味哪裡可能不好?”王師傅又吞了一口口水,雙手已經持著筷子,蠢蠢欲動。
單單是薏仁醬油,就已是千金萬兩也難以嚐到一口的珍品,如今又有名聞天下的勺勺客掌廚,這些菜的滋味,只怕是美味得會讓人舌頭都化了。
“各位師傅就別再推辭了,菜都要涼了。”十九伸手,勸請眾人動筷。“請吧!”
既然主子有此好意,而佳餚又誘人得很,師傅們不再推辭,紛紛舉筷挾菜。數位師傅之中,偏偏就有一人動也不動,瞪著滿桌菜餚,印堂額際還微微滲出薄汗。
十九瞧在眼裡,暗暗嘆息,左手卻驀地一緊,溫燙的氣息攏握住她冰涼的手,透過那寬厚的男性大掌傳來,無言撫定她的心緒。
她心頭一暖,因為宮清颺的這一握,心緒倒是定了下來。她回握他的掌,神情未變,明媚的眸子,望著坐在她右側那位醬場裡頭,職位最高的歐陽師傅。
“歐陽師傅,這菜不合您胃口嗎?”她開口問道。
如果不是宮清颺指證歷歷,她實在想不到,這位德高望重,在醬場裡待了多年的老師傅,就是讓她幾乎命喪黃泉的人。
被這麼一問,歐陽師傅渾身一震,額上青筋抽動,汗水更是聚流成河,幾乎要滲透衣衫。
“歐陽師傅,您不舒服嗎?怎麼不嚐嚐這些好菜呢?”宮清颺起身又問,口氣雖然溫和,雙眼卻銳利得像是出鞘的刀,被他注視著,就像是被一把刀架住脖子般可怕。
“我……我……”歐陽師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是不肯去動筷子,更不敢去嘗滿桌的佳餚。
他當然不吃!
他本是江南的釀醬好手,在唐家醬場裡埋伏八年,為的就是找尋機會,要在進貢皇家的醬料裡下毒。
原本以為,唐家醬場由一介女子掌管,要覷得機會該是十分容易,哪裡曉得她戒備森嚴,任何細節也不疏漏。
他等了又等,等到了今年,連派他埋伏醬場的主人,都已等得不耐煩,他才找到機會,趁著十九嘗味封缸後,偷偷在薏仁醬油裡,灑下無色無味且毒性極強的毒藥。
只是,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十九會因為宮清颺的冷淡而失魂落魄,誤開那缸醬油再嘗一次,壞了他的計畫!
“歐陽師傅,我實在是想不到。”十九嘆息的說道,看著這位共事多年的老師傅,眼裡有著不解與沉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有什麼好說的?”
話還沒說完,歐陽就動手了!
眼看事蹟敗露,他心念疾轉,決定先下手為強,猛地抓起長筷朝宮清颺射去,大手成爪探向十九,想抓了她當人質,先逃出龍門客棧再說。
宮清颺卻早有準備,劈下來襲長筷,白袖一捲,同時將十九推往身後。
“束手就擒吧,也少受點苦。”他平靜的說道,瞳眸裡的銳光卻更亮,因為歐陽妄想對十九下手,挑起了他憤怒的火苗。
“休想!”
歐陽臉色鐵青,大喝一聲,不要命似的拚襲上前。
一隻烏木算盤,卻輕而易舉的擋下他的死攻,迅速和他連拆了十數招,所有的狂勢勁道,都被一一化去。
歐陽愈打愈驚,知道宮清颺的武功,遠在他之上,要是久戰下去,他非敗不可。但是,才一動手,四周便冒出數位身著刑部衣飾的官派高手,他心頭一重,只能強行纏打下去。
“既然歐陽師傅不喝敬酒,那麼,就得喝罰酒了。”宮清颺緩緩開口,手中算盤一旋,輕鬆揞開歐陽的鷹爪功,左掌聚力,往前一送。
砰!
這一掌氣勁十足,才一沾胸,便發出轟然巨響,歐陽口吐鮮血,被打得往後飛跌,重重撞上易牙廳的牆板,這才狼狽摔倒在地。
“啊,別讓這傢伙弄髒我的地毯!”屏風後頭,傳來龍無雙焦急的聲音,眼看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