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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旁人再敬她,她只笑著移話題,情非得已之下才微眠幾口。這日卻是喝多了,雙眼迷朦,連路也走不穩了。已入了秋,天氣很涼爽,風從車窗外吹入,打的她髮絲飄飄。她和他一像沒有什麼話,他不說,她也不知道說什麼。若是他說了,她也應幾句,絕不主動攀談。
將她半扶著半抱著,安置到房間內。客廳極小,房間極小,廚房也極小,加起來還沒有他一個臥室大。但麻雀雖小,倒也五臟俱全。去廚房到了杯水,這才發現,她似乎對蝴蝶有偏好,杯子上,碟子上,碗上都是蝴蝶。倒了杯水回房間,只見她還在朦朧中,只迷糊的喃喃:“不要吃藥,我只喝水水。默默是要喝水水。”原來她只覺著是回了江南,那魂牽夢繞的地方。小時候,每次感冒發燒,父親便與母親守在身邊,輪流的喂她喝水,吃藥。他倒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這麼撒嬌的口氣講話,心中一動。從來都說江南之地,吳儂軟語,但她卻也學了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他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只覺得她溫軟如棉,無一絲重量,慢慢將杯子湊到她嘴邊。她骨碌碌的一下子將水全部喝完,好似還未盡性,伸出舌頭舔了幾舔。他只覺腦中哄的一聲,全身的血液盡往腦子裡衝。她卻還亦不知,慢慢的在他懷裡翻了姿勢,那柔軟的兩片唇就這麼慢慢的刷過脖子他只覺得一下子兵敗如山倒,亦忍耐不住,猛得親了上去…
她其實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酒到了後半夜也已經醒了。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喝醉的時候迷糊,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借酒壯膽,到了酒醒反倒變小了。只好裝睡,一動也不敢動。到了天亮時,他方才離開的。只知道他似乎推了房門出去,後又進了來,也不知道幹什麼。她可沒有那個膽子睜開眼睛,與他大眼對小眼。過了半晌,關了房門出了去,接著又聽到大門關的聲音,這回是真走了。
他沒有跟她聯絡。她自然也沒有跟他聯絡,上次娉婷給的電話,她隨手一記,早不知道那張紙夾到哪份檔案裡了。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有什麼牽扯。其實有什麼好聯絡的呢?不過是一夜情罷了!倒不是她有多開放,她與他的這次,其實還是第一次。只不過那日是父親的忌日,每年的那一天,自己總會難過,特別是與母親通了電話後,更是覺著寂寞難過。只是想家,想馬上回家去,吃母親包的餛飩,吃母親裹的粽子。喝酒時便有了想醉的念頭,他送她回來的時候,她亦有一絲清醒。只覺得孤單冷清,便想抓住一根浮木。如同菟絲花,想靠著大樹,借一點力量。若說是他佔了她便宜,還不如說是她沾了他的。
況且他的女伴估計可以繞著外環繞幾圈了,她趙子默算什麼呀。做什麼事情都需量力而為,她倒是知道的。過了一兩個月,娉婷打了電話過來:“怎麼又失蹤了?聯絡都不聯絡。我剛去了歐洲一趟,不聯絡你。你難道就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就這麼不待見我啊?”就這麼又重新聯絡上了。
再見面時,他手上還擁著個國色天香。只抬頭看了她一眼,連微笑也欠奉。她自然也沒有過去打招呼。一大幫子人說說笑笑,吵吵鬧鬧,到了回去的時候,他早就載了那個國色天香走了,不知道去哪裡風流快活去了。送她回去的那人還開玩笑道:“那小子,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了,活像剛開暈似的。”
回了家洗好澡,也很晚了,天氣已冷了,鑽進被子暖熏熏的就只想睡覺。剛覺得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中就聽得電話想起,把手伸出去,在床頭摸了半天也沒有摸著,心裡恨道:“不知道是哪個死老外,就喜歡擾人清夢!”做進出口也沒有辦法,人家睡覺的時候,你上班,你睡覺的時候,人家還在上班。所以說吃口飯不容易啊,不過她撒起謊來卻是溜的,那日母親打電話過來問她工作辛不辛苦,她就說:“什麼辛苦,無非是跟他們用外文聊聊天。”哄得母親放心,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電話鈴聲響了幾下,估計對方見沒有接,便掛了線。她也樂的輕鬆,不用在黑暗中摸索,便沉沉睡了過去。到了第二天,總算找個電話了,翻開一看,一個手機號碼,也不是自己平日裡所打的,也不甚在意。
第2章
好不容易把德國的老外給擺平了,爭取了張大訂單,拿著獎金單,心裡頭熱孜孜的。掛了個電話給母親,聽她嘮嘮叨叨的講了好一會話,才略略平息了思念。心想著,早些回家,買點菜慰勞慰勞自己。她相對時下的都市女孩子,還是會燒菜的,北方的口味相對比南方要重,所以她也不怎麼喜歡吃。每日裡,加班加點,也就用快餐等速食打發掉了。今日心情好,就想著怎麼回去弄幾個家鄉小菜吃吃,光這麼想一想就垂涎欲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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