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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走了過來,將那請柬從她手中拉出來,再把《千字文》放到她手掌中間,“這便是《千字文》了,妹妹拿好。我是極愛書的,望妹妹好生待這本書,回頭讓丫鬟送回來便好。”
她是極愛書的——其實這話不該這麼說,馮霜止是個很雙重標準的人。
書,是不需要自己愛護的,她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願意怎麼畫就怎麼畫,可是換了別人,畫上一筆、撕了一角,都會讓她生氣。
馮雲靜若是弄壞這一本書,她這種小肚雞腸的人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了她的。
馮雲靜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嫌棄地看了自己手中的書一眼,卻又盯了已經被馮霜止拿回去的請柬一眼,心思一轉,便很自然地道:“我們大後天就去春和園嗎?”
“……”
馮霜止是真的被馮雲靜嚇到了,她根本沒懂她這話的意思,這請柬是給馮霜止的,又不是給馮雲靜的,她說什麼“我們”,莫不是撞壞了腦子?
見馮霜止似乎沒明白她的意思,馮雲靜反而有些得意起來,“方才妹妹也看了這請柬,原本以為有些冒昧,不過看了之後倒是覺得看對了,裡面不是說讓我們馮府的小姐去嗎?”
好,好一個馮雲靜!
馮霜止真是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請帖裡面的確是提到一句“馮府小姐”和“馮小姐”,可人家毓舒小姐是什麼身份?富察氏毓舒,正經嫡出的傅恆家小姐,人家說的這“馮小姐”,除了馮霜止,不作第二人選了。
要說馮雲靜不知道這話的意思,馮霜止是決計不信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姑娘在曲解這一封請柬。
馮雲靜來這麼一招,馮霜止還真覺得有些不好對付,可是要她明說,又太傷馮雲靜的面子。現在馮霜止還不敢將三姨娘得罪狠了,即便馮雲靜這麼無理取鬧,她也只有忍讓幾分。
馮雲靜想去,她就讓她去好了。
有的時候,人只有知道外面的天地多廣闊,才能明白自己有多渺小。
馮霜止表面上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少女,實質上心思眼界堪比一些權謀大臣,更別提兩世積攢的知識和底蘊了。當下她竟然對雲靜道:“想不到三妹還有這個心思。傅相府春和園賞花慶生宴,乃是毓舒小姐辦的,到時候京城淑女名嬡八旗子弟都齊聚一堂,倒是個好去處。只不過,毓舒小姐身份尊貴,我們不好空手去,三妹若是想去,大後天與我同乘也無妨,只不過需要備個小禮,三妹可記住了。”
她這樣大方地答應下來,馮雲靜又是竊喜又是疑惑。
馮霜止一臉平淡的表情,似乎自己什麼也沒說一般,沒把這件事兒放在眼裡,馮雲靜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應了一聲,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喜色便告辭了。
看著她急匆匆掩不住歡快的背影,馮霜止忽然覺得她很可憐。
喜桃在馮霜止背後嚷嚷,說怎麼就答應了三小姐。
馮霜止回頭道:“到了毓舒小姐的賞花宴上,都是正經的公子小姐,一個庶出的會得到怎樣的對待,怕是與我無關的。”
死,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馮霜止收起心底那幾分憐憫,回身繼續伺候那檀香木的摺扇,水墨金粉一描,就已經有了一幅春蘭圖。
“小姐你何時學來的這些本事?”喜桃看著馮霜止躬身案上,輕巧地動著手指,那圖案在她工筆描繪之下慢慢地完整起來,忍不住驚歎了一把。
馮霜止分神答了她,“在你聽得睡過去的時候。”
喜桃愕然,看向馮霜止:“小姐你嘲笑奴婢!”
馮霜止擺擺手:“一邊兒去,額娘當初說的時候你都聽得睡著了,怪得了誰?你若想學這描扇子的本事,我回頭教你。”
“……”喜桃鬱結地退下了,她根本不記得太太有教過小姐這個啊,大概是自己真的睡著了吧?
看喜桃走了,馮霜止才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沒形象地伸了個懶腰。
描扇子這樣的技術,肯定不會是許氏教的,她重生回來的時候都什麼時候了?無非是看喜桃這丫頭好糊弄,隨便敷衍了兩句罷了。
心裡有一搭沒一搭地估量著傅相府的宴會,一會兒又想到馮雲靜,想到自己那一搭的破事兒。
不知道這次宴會會遇到什麼人……
細細的筆從那扇骨上描過去,點出幾分綠意來,這才放下。
暫時這樣就能看了,後續的工藝不是馮霜止能夠完成的,還要找人送出去才行。
於是她又叫來了喜桃:“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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