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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不禁打了個突。
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會令一個美得教人屏息的女子,有那樣悽豔如女鬼的可怕眼神?
那樣深沉駭人的咒怨目光,令她畏懼地僵在當場,雙腳始終不能移動前進半寸。
廳上氣氛緊繃危險得彷彿布滿了火藥,隨時就要一觸即發,是以根本沒有人察覺到那個站在半敞門扉後頭,被遮擋住的嬌小身影。
“你這是什麼意思?”談禮復瞪著她,“你甭以為仗著鳳徽號,仗著商岐鳳的名頭就能來折辱老夫。商岐鳳呢?叫他出來!我倒要問問,這就是他對待商場先輩的手段嗎?他眼裡還有沒有一點商德倫理?這般趕盡殺絕,難道不怕全天下的商人笑話、齒冷?”
“我夫君現在正忙。”玉娘子抿著唇兒笑了,笑得好不愉悅殘忍而快意。“事實上,他這些日子以來馬不停蹄的,一忽兒運作”勢力“好叫兵部放假訊息給你們,一忽兒趕往涼州,去替你們”拉抬“西涼馬的價格……”
“你、你說什麼?”談禮復如遭雷殛,瞠目結舌。
“我正向你談大老爺解釋,為何我夫君沒能貴人踏賤地的原因。”玉娘子高高挑起了柳眉,似笑非笑的。“唉,若非愛妻情切,以我夫君地位之尊,又何須大材小用地親身出馬對付你?”
談禮復死死瞪著她,像是不信雙耳的所聽所聞,可是他的臉卻瞬間蒼老了數十歲,像是個死人。
一旁玉樹臨風、氣質優雅的堂燼默默佇立,眸光帶著一絲憐憫,卻是袖手旁觀。
是她?原來就是她……處心積慮想毀了他們談家!
談瓔珞呼吸困難地瞪著眼前美豔卻彷若地獄羅剎的女人——這個……這個賤人!
“你憑什麼毀掉我談家百年基業?我談禮復從無得罪過你們蘇州商家,你憑什麼這麼做?”談禮復像瘋了般狂吼,就要撲上前去活活掐死她。
玉娘子動也未動,眾人眼前一花,她身後那名護衛已閃電般躍向前護住主母,並不費吹灰之力地將談禮復擊飛出去,狼狽痛苦地跌坐在地。
“憑什麼?你問我憑什麼?”玉娘子仰天大笑,笑聲滿滿嘲諷與悲憤。“憑我是我爹的女兒,憑我爹就是這談家的三爺,憑我娘被你們這些畜生誣陷私刑活活打死,憑我可憐的妹妹才六歲就命喪此地!就憑這些,你說我夠不夠資格毀了你全家,奪走你的一切?”
談禮復面色若死,顫抖著指著她,“你、你是珠玉?”
“大伯父,好久不見了。”談珠玉笑得好冷,目光冰如寒刀。“聽說,這些年來家裡發生了不少事兒,什麼鬧鬼、交黴運、買賣慘賠,連大伯父那位如花似玉的四姨太秋菊年前也發了瘋,給你趕回鄉下了?”
“你……你……是珠玉?”談禮復一臉失魂地喃喃,“你果然是那個珠玉?”
像是久遠以前幽幽陰魂鬼魅又回來了,不再只是糾纏著他每個沉沉黑夜的惡夢裡,而是真真切切地回來索命了!
“是,我就是”那個“你調查過的,同名同姓還同一個人的談珠玉。”她的笑容令他渾身寒毛一炸,不由得瑟縮了。
“你還活著?你、你竟然沒死?”塵封的醜惡記憶紛紛回籠,談禮復深深不安了起來。
“是,我還活著,我還沒死。”她緩緩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談禮復跌跌撞撞退後。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喉嚨因深沉恐懼而發乾,猶如瀕死困獸般試圖再奮力一搏。“都過了那麼多年了,什麼證據也沒有,你什麼都不能做……你不能對我怎樣!”
“沒錯,都過了那麼多年了。”談珠玉冷冷地看著他,“可你還沒死,你兩個弟弟也沒死,還有對我爹下藥的秋菊,她雖是瘋了,可嘴裡整日喃喃說的,都是你叫她在我爹爹藥碗裡,每日下一點一點的砒霜……”
“她瘋了!”談禮復失聲號叫,滿頭大汗。“她、她是個瘋子,你、你不能隨便聽了一個瘋婆娘的話就來誣陷我——”
“那斂屍的劉仵作可沒瘋,他還記得是談家大爺塞了一百兩銀子,叫他向上頭報個暴病而亡。”她目光凌厲而兇狠,談禮復一窒,眼底滿是絕望。“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你那兩個弟弟不在嗎?”
“你把他們怎麼了?他們好歹也是你的親叔叔,你這蛇蠍心腸——”
“我盼了那麼多年就是等這一日,我怎麼可能讓你們死得那麼舒心痛快?”談珠玉笑了,笑聲冰冷卻無比暢然。“現在,有罪的無罪的一干人等,統統都在徽州府臺大人堂前提刑問話呢。約莫一盞茶辰光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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