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州的根基,又有誰能蜻蜒撼柱?”
“是啊,大哥平素就是太過謹慎保守了。”談四爺見氣氛終於緩和了,也興致勃勃地插嘴,“所謂富貴險中求……”
“如果你們早幾年懂得這麼盤算經營,咱們談家生意也不至於元氣大傷,銀錢吃緊到這等地步!”談禮復恨恨瞪了兩個不長進的弟弟一眼。“若非我謹慎保守,底下的生意早被商岐鳳一鍋端了,哪裡還剩得了這幾間酒樓茶莊供作營生,你們到底知不知羞恥?”
談二爺和談四爺臉色尷尬,互覷一眼,談二爺忙堆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反正咱們是有根底的,不比那些小家小戶。況且,大哥忘了現在還有個堂家在?”
一提到堂家,談禮復面色稍轉,眸底透著一絲心機深沉。
談二爺和談四爺交換了一個眼神,繃緊的神經總算微微鬆弛了下來,有些竊喜。
“哼!”談禮復面色陰鬱地開口,“總之,現在你們誰都不準再動家裡剩餘這些產業的腦筋,要是在茶葉和販馬的利潤回收前,又給我捅出什麼漏子,我絕不會饒過你們——聽見沒有?”
談二爺和談四爺此刻不敢再惹惱兄長,只得強嚥下不平,勉強應了聲。
書房窗外,花工阿牛正勤快修剪著枝葉橫生的矮樹叢,綠油油的葉子紛紛落下。
日漸黃昏,影斜映霞光。
自杏閣酒樓的雅座憑欄望去,但見大片典雅建築民居祠堂俱沐浴在紫橙萬丈光暈下,古色古香,如詩如畫。
“昨兒酒未喝完,話未聊盡,不知堂兄可有十分惦念本王否?”靜王啜了一口梨花汾酒,笑眯眯的問,“抑或覺得本王是飽食終日無所事事,這才三天兩頭擾得堂兄不得清靜?”
“好說。王爺盛意拳拳邀約,草民受寵若驚,又豈有不從之理?”堂燼一派謙沖爾雅,笑得好不親切。
靜王爺瞅著眼前笑得比他還溫暖和氣的俊美男子,忍不住支著下巴,煞有介事地嘆了一口氣,“唉。”
若說商岐鳳是頭震懾天下的可怕猛虎,那眼前的堂燼就是隻教人摸不透底細的九尾狐;而且,他超不習慣有人笑起來比自己還漂亮迷人啦!
“王爺何故嘆息?”
“坦白說,在去年之前,本王從未聽過堂兄的名頭。”靜王攤一攤手,老實地道,“商場上,江湖上,無論是黑白兩道,都打聽不到堂兄家源起於何處、勢力分佈有多廣。”
“這便是王爺親自至萬緞莊邀草民一聚的原因?”堂燼劍眉微挑,英俊臉龐有一抹詫異之色。“王爺太客氣了,身為權傾半邊天的當朝賢王,號令天下誰敢不從?您想知道些什麼,只要開口,草民自是知無不言。”
“含混打屁的本領還不輸本王,”靜王喃喃,還真一副挺苦惱的模樣。“細想想,堂兄你這人也就更難纏了。”
他失笑。“王爺真謙虛,草民哪及得上您的一根手指頭?”
“夠了夠了,再這麼爾虞我詐吹來捧去的,咱倆沒吐,旁邊的酒客全嘔翻在地了。”靜王擺了擺手,“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本王想結交堂兄,不知堂兄可賞小王這三分薄面?”
堂燼嘴角含笑,眸底戒慎之色一閃而逝。“蒙王爺如此恩寵,草民豈能不識抬舉?然草民不過是小小布莊的東家,又何德何能——”
“本王方才話尚未說完。”靜王慢條斯理地為他斟了一杯酒,笑容可掬地道:“我說的是”去年之前“,可自今年初萬緞莊立足徽州以來,本王忍不住包打聽的個性,不免東問問西探探了一下,這才知道堂兄背後大有來頭呀!”
堂燼面上閒適的笑意消失無蹤,眸光銳利盯著靜王,“哦?”
“也是巧合。”靜王笑容依舊,只是神情掠過一絲感傷,但稍縱即逝。“原來堂兄是本王舊識的同鄉……”
他捕捉到了靜王眼底那抹蒼涼悲傷,微微眯起眼,朝中有哪位大品官宦王公亦出身相同故鄉?
靜王立時回過神來,掩飾地一笑。“哎呀,人年紀大了就是這樣,說著說著就開始感慨世事,倒教堂兄見笑了。”
堂燼望著尚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輕王爺,眨了眨眼睛。
“總之,相見即是有緣,況且你我年歲相當,談得又投契,不當知交好友實在太可惜了。”靜王又是一臉笑眯眯的,猛占人家嘴上便宜。“怎麼樣?同本王相交好處可多了,靜王府裡有的是極品的”十八學士“和”風塵三俠“,如果堂兄喜歡,送你個百來盆也不是難事。”
“那麼敝莊內不知有何東西是王爺看得上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