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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阿姨還是鼓勵她去找工作吧，有事情可以分心，她才不會鑽牛角尖。”這是他的親身體驗。

“好，我會再跟她談淡。默恩，那你呢，有沒有吃好睡好，讓自己過得好？”

對於默恩，她有無數抱歉。

他不好，但他可以撐下去，點頭，口不由心。“不必擔心我，阿姨只要把存艾照顧好，我就很感激了。”

聽到這話，電話那頭的儲媽媽微微哽咽。這孩子……仍舊把存艾當成自己的責任……

“就這樣了，阿姨，我先掛電話，我還有工作要忙。”

“好，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身體。”

“我會，阿姨再見。”

收線，他往醫院大廳走去，為了不讓自己太過想念存艾，他刻意把工作擺在腦袋中間。

一個閃神，那個是……是存艾嗎？

他快步朝女孩方向走去，她的腳步有點虛浮踉蹌，而他沒想過會在這裡看見存艾，她不是應該在美國嗎？

“存艾。”他喚她一聲。

女孩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繼續往前走，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存艾。”他加大音量。

這次，她很明顯地頓了一下，才緩緩回頭，在視線相接的那刻，情緒滿漲，她想也不想，撲進他懷裡。

他火大了，非常非常生氣。氣她沒有到美國親人身邊，氣她把自己搞得狼狽，氣這麼熱的天，她還把自己包得像肉粽，氣他養得圓圓紅潤的臉龐，轉變成難看的蒼白色，生氣她的下巴……包著刺眼的紗布。

他推開她、怒視她，他真想用大音量吼掉她眼底的迷濛。

“哥……”她看見他在生氣，吶吶地，咬唇、委屈。

所有的怒火在她那聲軟軟的哥中消彌，呼……他不理人，逕自往外走去，拿起手機、撥出。

“林秘書，麻煩替我取消下午的會議。”

“哥……”她追不上他的腳步啊。

他走到門口才發現她沒跟上來，迅速地轉身，走回她面前。“為什麼不跟上來？”

搖頭，她醜醜的皺起眉頭。“哥，你在生氣哦。”

“對，我在生氣。”他以為她在美國，有母親、有一群親人照顧著，誰知道她還待在這裡，而且把自己弄成流浪狗。

“不要對我生氣，好不好？”她眯眼，幾乎要掉淚。

他瞪她，瞪了超過十秒鐘，吐氣，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他們走到醫院隔壁的麥當勞，點一份勁辣雞腿堡餐，加大可樂和薯條，走到樓梯轉角處的位子，坐下。

“吃！他的口氣很壞，雖然肚子裡的火氣已經消失，拿起餐巾紙，他幫她把眼角的溼潤拭去，他看不得她傷心。

哥還是關心她的，對不？

“對不起，我應該去美國的，可是我不想離開哥太遠，這樣子會讓我好害怕。

為什麼我這麼倒楣啊？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還是我的心眼太壞？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決定代替月亮處罰我……“

這樣的溫言軟語，誰能對她發脾氣？默恩嘆了口氣，把漢堡盒開啟，薯條倒進盒蓋裡，他用餐巾紙小心翼翼地把漢堡包起來，送到她手上。

“你都沒吃飯嗎？”

說著，他捏捏她瘦巴巴的臉頰，才多久，她就把自己整治成這樣，要是再晚兩個月遇見她，她不就剩下一副骨架？

“對，我吃不下。”她咬了一口炸雞。果然是哥的問題，他在，東西就變好吃了。

“為什麼吃不下？”

“因為哥不在家。”她望住他，在他眼神的迫視下，她不得不低下頭。

誰說他不在家，只是，不在她的家。

“所以你就什麼事都不做？不上班、不工作、不出門、不吃飯，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生病，生病……對了，你到醫院去了，為什麼？生病了對不對？你哪裡不舒服？不，你下巴貼紗布……你又摔跤了？又是高跟鞋惹的禍。”

第四次，她第四次摔倒，而且每次都摔進醫院，該死的高跟鞋。

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他一個兩個三個問題，把她的眼淚催下。

“醫生說，我的腦袋有問題。”說完，她又哭又笑。“不用他說啦，我也知道我的腦袋有問題啊，不然，我怎麼會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哥。”

就是太想了，她才不吃不睡，把自己弄成骷髏人？早知道就不要把她趕出家門，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