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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十八歲,中等個子,精瘦,腦袋大,眼睛小,人也小氣,名字雖然很響亮,卻沒出生在名聲響亮的大家族。他家是**年前搬來落霞鎮的,他爹說是跟著外地來的行商去山陽收山貨,結果再沒回來,她娘領著他和比他小九歲的弟弟在落霞鎮上給人洗衣過活。一家人生計艱難,他十一歲就出來給人幫工了,輾轉到利來茶館做小二已有兩三年了。最近這半年,他娘生了病,家裡生活更拮据,自從茶館上一個店小二陳三辭工後,他就一直纏著掌櫃的,想要一人幹兩人的活拿兩份工錢。所以,他看江寒是不可能順眼的,刁難什麼的太正常不過了。
這陣子雨水太多,茶館的掌櫃王利來正為著自己在鎮外王家村的幾十畝地的耕種發愁,哪裡會關心兩個夥計之間會發生什麼齟齬。大半天下來,除了在早上把江寒介紹給店裡其他兩人的時候,他露過一面,就再也沒看到人影。再說,別看宋豆眼眼睛小,人家心眼又不小,怎麼可能在掌櫃的面前明目張膽。人家當著王掌櫃的面胸脯拍得賊響,只不過所謂認真教導,只是他兩手往胸前一摟,把她支使得團團轉,然後再跟在她身後扮監工而已。不管她請教的態度是多麼謙卑,他都不會主動教她一點有用的東西。
店裡還有一位賬房徐先生,那是個只管收賬對賬的老頭,五十多歲,頭髮已經花白。據說他考秀才一直考到快四十歲還沒有考中,不得不為了生計拋開書本給人當起賬房。
江寒來了快一天了,都沒聽見他發過一個聲。他坐在櫃檯那,除了收錢時伸手接錢提筆記錄,再不見其他動靜。這一天,除了早上介紹和吃飯碰面時,其他時間,她根本不記得店裡還有這尊大神,常常以為整個店裡就只有她跟宋豆眼兩個員工而已。
一個管賬的,居然搞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派頭,她真的很懷疑這樣的賬房先生能弄清楚這店裡每天準確的出入賬嗎?他坐在那跟個背景一樣,王掌櫃不在時,誰能防得住小二貪墨之類的事發生啊?
雖然她提醒自己千萬不能上宋耀祖的當,一定要拿出最佳的戰鬥精神,但一天下來,她昨晚集聚的那一點點工作激情,還是被消耗殆盡了。
在這麼個破茶館能做出什麼偉大的成績哦!她洗了一天的茶壺,都沒超過四十把;上樓打掃時,樓上的雅室從來見坐滿過;給大碗粗茶的茶壺裡添的水也沒幾次。她真的很懷疑利來茶館是怎麼維持這十來年的。
店裡四個人,掌櫃的看起來不怎麼管事,賬房先生可以直接忽略,怪不得宋耀祖不想多一個她在這礙眼呢,那樣整個茶館還不都是他說了算啊!這樣的小破店,從環境到員工都只能得到一個大大的差評,老爹還讓自己來這學什麼迎來送往,他才是想當然呢!
不過,不管如何腹誹,她也不敢現在就轉身走人,她可不想家裡再雞飛狗跳一次。只要想到大家都頭上長角手裡握叉,對著她一頓狂轟的畫面,她就不禁想抱頭鼠竄。
晚飯過後,她就開始不聽宋耀祖的指揮,只管把茶具清洗好,把火看好,隨他自己一個人在大堂瞎折騰,她眼不見心不煩,反正明天要怎樣她自己都還沒想清楚。
好容易捱到茶館打烊,回到家,她還沒進房,就被聽到動靜的江老爹叫進了正屋:“今天在店裡幹得怎麼樣?”
她爹正房雖是三間,但正屋很大,前後隔出兩間,前室做會客用,後室是他的臥房。臥房裡擺設簡陋,只用屏風隔出前後,後面是床,前面靠牆擺著大小兩個櫃子及三個堆疊一起的箱籠,中間擺放著一張八仙桌,桌邊放著四張圓凳,桌上放著一把水壺和兩個茶杯。
她爹此時正坐在屏風那側的圓凳上。
“不怎麼樣?”江寒就怕他問,聳拉著腦袋回答道。
“我看也不怎麼樣。”
“那你還問……”江寒低聲咕噥。
“抬起頭來,你這是什麼樣子?才幹了一天就無精打采的,以後還如何繼續?”江老爹手拍桌案,有些恨鐵不成鋼。
“爹啊,還要繼續啊?那茶館生意好差的,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江寒驚了一跳,有些不服氣地抱怨。
“你今天招呼了多少客人?”江老爹穩了穩心中怒氣,板著臉問道。
“沒有招呼客人,那個宋耀祖根本就不教我!”
“哦,原來你也要別人教的啊!”江老爹涼涼地刺了一句,“別人為何不教你?是你請教的態度有問題,還是旁的原因,你有沒有想想辦法?”
“跟這些根本沒有關係,那人故意為難我,根本就是想讓我走。”
“那你倒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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