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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熹本就是全場的焦點,現下鬧出今晚第二次的花絮,難免有人對她議論紛紛。惟有一個人,注視她眼角眉梢皆是風情的嫵媚的臉,竟然輕聲笑了。而這個人,就是因距離過近被賀熹潑出來的酒無辜波及的陳彪。
見陳彪不負所望地有了反應,賀熹微微鬆了口氣。她本能地抬眼,正視他。
三十八歲的陳彪身材壯碩,黑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像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學者,但那雙在賀熹身上打轉的眼睛卻將他打回了原形。“男性本色”這句話,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米…佧!”陳彪挑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賀熹:“很有味兒的名字,和人一樣美。”接過身旁小弟獻媚般遞上紙巾,他象徵性地擦了擦濺到襯衫上的酒,“本不該過問米小姐的私事,可看到這麼漂亮的女士被騷擾,陳某真是於心不忍。況且今晚一遇,也是緣份。”這時,身旁的小弟俯在他耳邊提示了一句,陳彪臉上的表情由驚訝到欣喜,他自顧自地笑了兩聲,繼續說道:“原來不是初次相見,難怪我看米小姐有些眼熟。”
儘管已經確定他認出了自己,賀熹還是表現出疑惑不解。她皺起秀眉,彷彿自言自語地說:“不是初次相見?”
陳彪反而故作神秘不願言明,頗有大哥風範地說:“有什麼需要儘管說,陳某願意效勞。”言罷,示意小弟遞上名片。
陳彪雖然長相平凡,但還不屬那種長得極討厭的人。當然,這得排除他鎖定在賀熹身上色眯眯的眼神。加上此時此刻他身後還跟著三個形似保彪的小弟,如此排場,在某些敗金女眼中其實可以勉強算是個人物。而依賀熹的打扮,她正好符合敗金的標準。
地球果然需要拯救了,連“強盜”都有名片了,真真的明著騙。
賀熹在心裡嘲諷著,已意態慵懶地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淡聲道:“陳哥?”
陳彪顯然很享受這聲“陳哥”,立即就笑開了,以熊掌一樣肥厚的手在賀熹纖細的肩膀上曖昧地拍了兩下:“過來陪陳哥喝兩杯。”儼然一副有美女萬事足的沒出息樣兒。
賀熹沒拒絕也沒答應,只是抬起頭旋出一抹淺淡的微笑。而這一笑,看在陳彪眼裡已經產生了一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效果。
好色果然是陳彪致命的弱點。不動聲色地注意著他的反應,賀熹不禁腹誹,或許這次任務的難度比預想中低。然而,她的定論下得為時過早了。就在一切看似順利地進行,她即將搭上陳彪這條線的時候,使得任務受到干擾的居然是,蕭熠。
陳彪不規矩的手還沒攬上賀熹的肩膀,就被蕭熠毫不客氣地“啪”地一把開啟。
站在賀熹前面,蕭熠臉色沉沉地道:“陳先生,我似乎提醒過你,天池場子太小,容不得您老這尊神。”
上次已經被因為賀熹被蕭熠以不小心之名潑了酒,看現下的情況今晚似乎也很難得手。陳彪原本掛著笑的臉也立時冷了下來,他微抬手製止小弟上前,不客氣地說:“蕭總,你開啟門做生意,我陳彪來是給你面子,你別不知好歹。”
蕭熠冷笑:“我親自來請你出去也是給你做足了面子,陳先生別逼我打你臉!”抬眼看向神色慍怒的賀熹,他冷聲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這是我蕭熠看上的女人,誰也動不得!”
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陳彪嘲瘋地大笑,笑夠了,他以挑釁地口吻反問:“哪條憲法規則定你蕭熠看上的女人我陳彪就動不得?”深怕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他不無得意地誇口道:“天子腳下,我陳彪或許還算不上個物件。可在這A城,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陳彪就是幹個殺人放火的事,也沒誰管得了。”
這是銅牆鐵壁的中國,你當是你孃家還是婆家?NND,幹壞事你還覺得挺有前途?!見陳彪如此囂張,賀熹都破功了,控制不住地在心裡暴了粗口。
相比賀熹的憤怒,蕭熠倒也不惱。抬手耙了兩下頭髮,他附和著吹捧道:“那是,聽說陳先生十歲操社會,到哪兒都是如走平地。”見陳彪一臉得意之色,他斂了笑漠然地說:“不過,到了我蕭熠的場子,就得行我蕭熠的規矩!”言語間,從他身後忽拉一下上來十名身材高瘦的保安,個個目光如炬地盯著陳彪等人。
“小弟沒陳哥的本事能在道上混得開,我能力有限,只想護著我的場子別被砸了,女人不被搶了。所以陳哥還是別為難小弟。如果只是坐下喝兩杯,我還請得起。”略頓,蕭熠以看似商量實則威脅的口吻道:“如若不然,蕭熠只好得罪了。”
如果連他話中隱含的威脅之意都聽不出來,枉他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