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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著賀熹的身體重量,米佧伸出細瘦的小胳膊摟她的肩膀,哭著說:“賀熹姐你不要有事,我害怕……”
賀熹呼吸沉重,“別怕,我沒事。”說話時眼睛牢牢盯著陳彪,發現他的目光莫名地有些迷茫,彷彿失去了焦距了一般。
這時,亮起的天空愈發暗下來,烏雲密佈得讓人感到壓抑。吹刮而來的狂風,卷著塵埃沙礫混著濃重的水汽砸在玻璃窗上,啪啪地響。頃刻之間,雨林如海般傾瀉而下。
不知是不是突來的大雨令陳彪產生了厭煩的情緒,他忽然厲聲勒令司機:“快開,限你一分鐘之內離開這個鬼地方!”
中山大道上,切諾基後面跟著一輛金盃急馳而來,與警車和軍用越野車擦身而過。緊接著,越野車後座的拉布拉多犬警覺地“汪汪”叫起來。
副駕駛位上,身穿作訓服的厲行猛地坐直了身體,回頭看向背道而馳的切諾基,面色驟然轉陰,他命令師部參謀邢克壘:“調頭!”
邢克壘一句廢話都沒有,聞言抬眼看向倒車鏡,手上猛打方向盤。越野車在馬路上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接轉向。
明天就要軍演了,照理說厲行此時該在訓練場上做戰前準備,但陳彪昨晚的意外出現和神秘失蹤令牧巖警覺,再三考慮之下,他在凌晨給厲行打去了電話。意識到事情的詭異,厲行擔心賀熹有危險,在賀泓勳的同意下,他連夜往A城趕。碰巧在盤山路上遇到才往訓練場去的赫義城和他的少校參謀邢克壘。聽聞厲行要回A城,赫義城把車技嫻熟的邢克壘借給了他。彷彿有心靈感應,厲行順路接了黑猴子。進入A城後,在持續打不通賀熹電話的情況下,他聯絡了牧巖,然後直奔中山大道66號而來。
邢克壘的車技確實無可挑剔,他目不斜視地注意著路況,腳下用力踩住了油門。
小黑的反應讓厲行相信賀熹在前面的吉普車裡,他的側臉繃得很緊,冷眸瞬息變幻,邢克壘聽見他說:“超過去攔住!”
握住方向盤的手默然著力,邢克壘踩住油門全速衝了過去,速度之快已經帶起了窗外陣陣風嘯。
驚覺到有車追上來,情緒不穩的陳彪罵道:“敢和老子玩,甩掉他!”可憑他司機的車技實在不是邢克壘的對手,在切諾基與越野車並駕齊軀時,逼得他只好命令手下改變方向衝上了山坡。金盃不適宜在山路上行駛,被越野車刻意撞了下熄火停下,而裡面的人爬出來後不死心地持槍射擊越野車輪胎。
邢克壘穩穩打著方向盤,車子飄移間匪徒的子彈都餵了空氣。只不過可憐了黑猴子,被甩得東倒西歪,頭都暈了。越野車的優勢發揮出來,很快就追上了陳彪。正所謂禍不單行,切諾基在千鈞一髮之際拋錨了。咒罵聲中,陳彪拽著虛弱的賀熹下車。
越野車尚未停穩,厲行已利落地跳下來,瓢潑大雨中他朝陳彪急跑過去,而黑猴子則在他一聲令下下和邢克壘撲向切諾基司機。
“快準狠”被一名職業軍人發揮得淋漓盡至。子彈擦過臉頰和手臂呼嘯而來,厲行卻彷彿沒看到一樣。在賀熹都沒完全看清的情況下,他已經跑至近前。完全沒有停頓,隨即抬腿就是一個騰空邊踢,狠猛地踹在陳彪肩頸處。他的角度和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令陳彪手臂脫力又不會傷到賀熹。
沒有想到厲行有如此身手,陳彪垂死掙扎般想要抬高右手以槍托打向他後頸。厲行哪裡會給他機會,迅捷地揮出一記重拳,精準地砸在他肋骨上。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陳彪手上的槍已落在厲行手裡。
被厲行摟進懷裡的瞬間,賀熹聽到一聲槍響和陳彪的一聲慘叫,“啊……”
冰冷的雨水順著厲行的下巴滴在賀熹額上,她微微仰頭,凝視他冷硬的側臉線條,以目光提醒:“別殺他!”
注意到賀熹肩膀的腥紅,厲行俯身抱起她,徑自向越野而去。那邊身手矯健的邢克壘和英勇無比的小黑也成功放倒了切諾基司機。脫下溼了的軍裝外套裹在身穿睡衣的米佧身上,在受驚過度的小女人懼怕的尖叫聲中將人打橫抱起。
槍聲遠去,警笛聲漸近,現場被封鎖……
賀熹被送去陸軍醫院處理傷口。賀雅言被她肩膀鮮血淋漓的樣子嚇得夠嗆,又見渾身溼透的厲行冷著一張俊臉,暗自為賀熹捏了把汗。所幸刀口不是太深,只是失血過多讓賀熹顯得比較虛弱,但她堅持要等老虎出手術室。而厲行,沉默著。直到老虎脫離危險,冷靜下來的賀熹終於發現厲行左臂作訓服的袖子上有個破口……憑經驗判斷,那是子彈,造成的。
半生熟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