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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負擔,也沒有被任何鎖鏈禁錮的,卻也從未被認真瞭解過的自己。
所以他不想講述那些和現實掛鉤的夢境。
再仔細想想,按照夢境心理學來看,這個夢的含義也挺清楚。
“你把自己割裂了。”欒依依說,“你把被無視,被責罵的自己遷移到那個男孩子身上去了,夢境中的那個母親就代表著伯母,你渴求母愛所以你在夢境裡是被偏愛的一方。但是你潛意識裡清楚這種訴求是不會得到回應的,所以被偏愛的弟弟負擔了罪惡死了……這是你對你自己的安慰。”
安慰?他想起那個被毫不猶豫割下來的頭顱,倒是覺得荒唐的很。吳歸呼了一口氣,笑起來:“行了行了,分析解釋就寫在你自己的調查報告上好了。我不需要解釋。我寧願把它當成一個經歷……我寧願把它當成真的。”
欒依依點了點頭,如同吳歸猜想到的那樣,這個分享過他一段成長的鄰居傢伙伴知道他的家庭。她站了起來,遲疑了一會兒才說;“贏家a的那個夢,‘無法被點燃的酒精燈’是他對失敗的遷移。他承認自己的失敗,並且還在滿心歡喜的期待我課題的失敗。所以我絕度不能輸——所以謝謝你,你所說的對我幫助很大。”
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吳歸叫住了她。
“你知道怎麼在夢境中保持清醒嗎?”
“夢境和清醒本來就是矛盾的呀。不過,誰知道呢?”欒依依彎起眉眼粲然一笑,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你知道‘太一’嗎?也有個觀點,你夢見了三千世界,但最終醒來,可夢中的世界卻是真正的存在著的。這個時候,你就是那個世界的‘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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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依依走後沒多久友人b就和老大回來了。至於贏家a,是快到寢室門禁的時候醉醺醺的回來的。他砰地一聲將門摔的轟然作響,連洗漱都未洗就爬上床躺著了,吳歸聽見他似乎還在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著什麼。老大和友人b面面相覷,也沒辦法看下書,拿著臉盆就去洗漱了。吳歸合上書,靠在椅子上發了會呆,洗漱過後熄燈上床,拿著手機追了會兒更新,但卻依然覺得恍惚。
他對夢境中那個削瘦的男孩子的印象,竟要比追了那麼久的小說中的殷絕要深的多。
如果那孩子是主角的話,大概就如他所言拿了弟弟的名字生活。所以“殷絕”才真正的成為了“殷絕”。他從一出生並未有名字,就連存在的證明,都需要透過奪取才能夠擁有,想到這一點,吳歸不由有些難過。
但想想的話這份經歷確確實實是自己透過夢腦補出來的。《鍊金之途》中從未說明主角有兄弟,讀者也從未覺得主角需要同情。那個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狠手辣的男人正隨著劇情的發展逐漸向世界之巔攀爬,他所經受的磨難和崛起之後的報復只讓書評區的讀者覺得爽快,反正讓所有人感同身受的,從來都不是主角遭受的創傷。
在看完今天的更新之後,吳歸將手機隨手塞入枕頭底下,在一片漆黑中閉上了眼睛。
第8章 夢·零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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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覺到被縛住手臂的那一刻他恍惚間意識到這應該是夢。膝蓋是蜷起的,腳光著,緊緊的抵在木板上,天靈蓋則同樣被壓迫頂在木板上,嘴裡則被塞了團布條。他試著向下用了用力,但在反作用力下卻擠的腦袋疼。將視線往下撇,果不其然看到了合綁在胸前的雙手。他猜測他是被困在一個狹窄的木頭箱子中了,上面的木條間淺淺的露出了一道縫隙,些許的光就從那個縫隙中鑽進來。他努力支起脖子往縫隙方向湊,粗糙的木頭蹭的他頭皮疼,好歹疼歸疼,轉轉眼球還是透過縫隙看到了外界。
空間簡陋,天花板呈一個弧形,可能是在地窖中。一邊是簡陋的木桌子,光源就是從桌上放著的蠟燭火光,一個男人正趴在桌上打鼾,男人的身邊架著柄長斧。
他將腦袋擱回去,躺好了專心專意的琢磨手上的那個繩結。繩釦的極緊,拉一下就勒的手腕生疼。他將肘關節往前抬抬,將繩釦小心翼翼的湊到嘴邊準備上牙齒咬的時候,外邊有動靜了。門啪的一聲撞開,他收了動作湊到縫隙邊看過去。
一個穿著厚實披著長斗篷的絡腮鬍男人走了進來,他的頭髮和鬍鬚上尚還殘留有些許的雪花。絡腮鬍將門帶上,把肩上扛著的蒙著布條的東西扔到地上,去推搡還在呼呼大睡的男人。
“看你孃的門!睡成豬,把你剁成肉泥了你還不知道!”
打鼾的男人這才惺忪的直起了身子。那是個頭髮散亂不修邊幅的中年人,嘴裡嘟囔了幾句,才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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