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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聽到窩棚內不加掩飾的*碰撞聲和呻吟。殷絕領著他拐進一間位置偏僻的窄小隔間,屋頂上積了雪,難以稱得上是房屋的居所看起來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殷絕讓白十二在屋裡坐著,自己出去輕巧的躍到屋頂上掃雪去了。
但窄小的房間難以找到能夠稱得上的是座椅的地方,角落鋪了稻草,一層亞麻布鋪在上面,大概那就是所謂的床。雪天稻草和布料都發潮了,被褥摸上去也是溼冷無比。白十二在角落中發現了一盞油燈,但油已經用盡了。
殷絕很快就回來了。他看似漫不經心的往床榻上一坐,雙腿交疊,撐著下巴看向白十二;在白天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沉默和低存在感蕩然無存,就像一條盤踞在自己領土上的毒蛇。白十二驚覺在白晝時關注了他甚久,竟一點也未發現這個少年人周身危險氣息。
他不由後退了一步。殷絕微微一笑,問道:“你從哪裡來?”
白十二不知如何回答,但這次不能沉默下去了。他謹慎的搖搖頭,回答:“我不知道。”
就像早已知曉白十二的一無所知,殷絕沒有訝異,繼續說道:“奔流城鎮中只有銀六一個冰龍遺族,你大抵是從下面的村莊中被找出來的。他們為什麼向人販子要求五個銀髮少年?”
白十二問:“你怎麼知道是五個?”
“我是怎麼知道的啊——”他面前的少年挑了挑眉,面容在一片漆黑中模糊不清。白十二沒由來的覺得他就像一根生在黑暗中的刺,殷絕忽然站起來,他來不及後退,就被對面黑色的少年按住了側頸。他的呼吸一滯,就聽到對方含著笑意,似是威脅又帶著一絲慵懶的調子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從何處來?”
他問的不是白十二的來處。
他僵在原處,對方的手已經撤開。溫熱的氣流親密的呼在敏感的脖頸上,但只此一息,殷絕黑色的頭就遠了開來。他重新靠在了稻草床上,道:“冰龍遺族——前任王族後裔,改朝換代後快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當初多尊貴現在就多卑賤。行了,不早了,睡吧。”
白十二沒有動。
“怎麼,嫌擠?”殷絕道,“也就是這個晚上,明天就不用回來了。”
明天就不用回來了?
他滿腹疑慮,但卻緘口不言,老老實實的彎身爬上床。睡姿好的話這處簡陋的地方還是可以安睡兩個人的。身旁就是他人的溫度,在冬季這無疑是個避免過於寒冷的好選擇。隨著溫暖遊離而來的還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停了一停,問道:“為什麼我們和其他人是分開來住的?”
殷絕道:“你知道老十是怎麼死的嗎?”
白十二沒說話。他和新同伴相識未有多久,這個人的死就已經反覆被提及了幾遍。
“貧民區嘛,底層人住的地方。那次活動,被自傭兵發現了;他們理所當然追往的是貧民區,然後——”殷絕在黑暗裡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如果不是分開居住的話,死的就不止老十一個人了。”
白十二想起岔路口剛熟識的同伴分開而行的方向,只有他們兩個是往貧民區的方向而去的。消化完這個事實,他低聲說:“你和我會是他們當中最先死的。”
在呼吸都要被凍住的漆黑中,殷絕低聲的笑了笑。他半撐起身子,按住了白十二的心臟處,道:“不,只會是你。”
老三的心思明擺在那,大概是覺得狡兔尚且三窟,他們這些雞蛋當然不能放到一個籃子裡。最晚加入這個少年偷盜團的新人自然被當做了擋槍消難的炮灰,畢竟小偷絕對不是什麼乾淨的正當職業,做壞事也遲早得到懲罰。夜色逐漸安靜下來,連續兩個命門被扣住,雖然接觸時間短暫但白十二還是有些憤惱。他偏過頭,注視著身旁呼吸漸緩少年的側臉輪廓,伸手就去要扣他的脖頸,但手只來得及伸到對方面前,就被尚還閉著眼的殷絕勢如閃電的擒住了。
“速度太慢。”殷絕懶洋洋的闔著眼,“拿這種速度去做賊,會被人剁了手。”
握住腕關節的手掌溫熱。白十二掙了掙,沒掙脫。他忍住一口咬過去的想法,道:“你放開。”
殷絕睜開眼來。他們靠的本來就近,殷絕忽然的睜眼嚇了他一跳,在黑夜中對方黑色的瞳仁被該融在環境中的,但偏生白十二將那雙璨如星子卻又暗如夜空的眸子看的一清二楚。殷絕看向的並非是白十二的臉,而是方才他觸過的那一塊側頸。幾個呼吸後,殷絕失去興趣般的鬆了手,道:“真厭惡白十二這個名字。”
白十二首次沒有將自己關在沉默裡。他在心底預備好了一場戰役,於是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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