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不解釋。妹九盯著他們的神色,好像懂了,揹著手扭過頭去,耳根子攀上了一抹紅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凍的,不說話了。
於是他們一行半大小子就上街了。天冷,雪不再飄了,不過欲下不下的垂在灰白色的天口,綴了幾絲凍成冰塊似的雲,彷彿隨時就會再次下起雪來。銀六一路上都在擠兌著胖七的,結果胖七冷笑一聲,眼睛促狹的眯起:“小屁孩兒只會靠嘴來損你爺爺,有本事自己去掙些外快,少在這沒用娘們似的碎嘴。”
銀六一瞪眼:“今天可是安息日!”
“安息日的規矩算個什麼?節日就是瘋狂的好時候。別忘了去年慶典,三名貴族死於決鬥,城東城南全都是械鬥留下的屍體。還有女人被淹死在河中——這才叫慶典!”
“可是安息日和比斗大會不同……”
“膽小鬼就陪著膽小鬼做乖小孩。我說的沒錯?自稱為冰龍的狗?”
銀六跳起來去抓胖七的臉。胖七在這一刻靈活的像一隻泥鰍,又如同一滴水飛快的消融於人群的海水中。銀六跳腳了半天,只能小跑過來挽白十二的胳膊,白十二覺得變扭,更何況他有想問的要問殷絕。銀六纏著他說話,他就更加不方面見縫插針的找殷絕說話。
他們默默走了一段路,銀六還沒完全小氣,就開始瞟前方殷絕的不順眼了。
“小九喜歡十一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銀六竊竊私語,“長著眼睛都能看出來,不過我看十一倒明擺著不上心,你看看他現在都不冷不熱的。我說妹九又不難看,不過也是,他現在可是妥妥的預備魔法師,當然有資本擺冷臉了。”
白十二沒吭聲。在不熟悉的環境中,他向來沉默;這似乎是某種深植的習性。就算是面對首次對他表示善意的銀六,他還是習慣於將舌尖下的話語給吞下肚。
銀六將這種沉默會錯了意。他說:“你可別向小九一樣偏袒十一。他那種陰冷孤僻的性子,跟我們半年下來都不熟,你才認識他多久啊,就算成為了魔法師也不會幫你。”他強調,“患難與共的是我們,當時也是我開口才能收留下你的。隨時都可能餓死凍死的流民可比當小偷慘多了,這個城裡的小偷多的密密麻麻,但是我們可是混到中上層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得站在我這邊。聽到沒?”
銀六緊緊的抓著白十二的手。白十二偏了偏頭看向前方的殷絕和妹九,輕微的點了點頭。銀六鬆出一口氣,鬆開手也看向前方。白十二不確定他看的是不是殷絕,但是首次,他在銀六和髮色相稱的淺灰色瞳眸中看到了緊張和嫉妒。
“……什麼好事都偏偏給他掙了。他算個什麼東西啊。這種沒由頭就撿到餡餅的人,別被吃到口的餡餅給毒死才好。”
非常輕的抱怨,但是前方的少年聽到了一般的回過頭來。銀六立刻閉嘴,按著白十二的肩膀就半遮半掩的躲到他身後。殷絕的目光就落到了白十二身上,他們對視一眼,殷絕彎了彎唇角,將頭轉了回去。
拐過一條彎穿過拱洞,應該就是鬧市區。街道上的雪被掃的乾乾淨淨,堆積在兩邊。沿著磚石牆壁,搭著白色亦或灰色油氈布頂棚的攤販推車零零散散的分部在街道兩端。一處店鋪敞著大門,鍋爐中的火焰熊熊燃燒著,一個大漢□□著上半身,正在打鐵。即使是寒冬,他身上的汗水依舊被火焰燻得一滴一滴的從凸起的肌肉上流淌下來。淡淡的硫磺味瀰漫在冰冷的空氣,白十二多看了他幾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叫賣聲有些耳熟,白十二推測這條街道就是被關在狹小的箱中時,被運載著路過的鬧市區。
這裡什麼都賣。賣的多的還是廉價的珠寶,劣質的蕾絲和緞帶。也有人在這賣餡餅和燻肉腸,當然還有印章的手作坊和為人代寫書信和讀信的小鋪。妹九腳尖落地,輕盈的穿行在攤位和人群間,像是在舞蹈。她的目光偶爾落在攤位上,更多的時候停留在殷絕身上。銀六這句話說的沒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見少女眼裡的喜歡。但偏偏殷絕無動於衷,平淡的像一灘鴻雁飛過也無法留影還被冰給凍住了的淤泥地。
但妹九舞蹈般的腳步卻難得的在一個攤位前停下了。
她一手拉著殷絕的衣襬,目光被捆綁在了攤位上。直到白十二和銀六追上他們,她都沒從恍然的夢中醒來。攤主帶著一頂熊皮氈帽,灰毛皮草的帽簷低垂下來遮住眼睛,圍巾一層層的從脖頸包裹到耳朵,他的面上只露出鼻側附近白皙的面板;和白十二在酒館中看到的那群身材強壯滿面絡腮鬍的行腳商和其他的商販不同,他身材纖細修長,看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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