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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振動,在桌面上打著滾。“嗡嗡——”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變得特別突兀以及刺耳。
席耀司已經穿戴整齊了,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卻連餘光都沒有看她。只是冷著一張酷臉,沉默地走到桌子旁,伸手拿起了手機。
銀灰色的螢幕,閃著光,將他的俊臉朦上了一層霧氣。
“喂——”他接起了電話,小聲地說了起來。
桑凱琳站在原地,沉默地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視線瞥向床上已經換下的襯衣,習慣性地走向它,將那件襯衣挽在了手裡。
“……”席耀司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沉默地回應著電話那頭。他的聲音永遠低沉,讓人聽不清頭緒。可是這一刻,那種讓人心顫的男聲,卻破天荒地呢喃出聲,清晰地吐出了兩個字。
“臺灣——”
桑凱琳渾身頓時一僵,慢慢地扭頭望著他。
他卻依舊像剛才那般背對著自己,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聽到了那兩個字,那個陌生的國度,是那個名叫錢依依的女孩子生長的地方嗎?
“知道了!恩!”席耀司匆忙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隨手塞進了口袋裡。
他邁開腳步,大步地朝著房門走去。
“我要出國辦點事!一個星期以後回來!”頭也沒回,像是交代公事一樣,這樣得冷漠以及處之泰然。
桑凱琳卻急了,急步地奔到了他身後,伸手拽住了他,“耀司……”
“放手!”席耀司冷冷地吭聲。
氣氛十分僵持,過了一會兒,感覺到那她那雙手從自己的手臂上鬆開了,這才繼續跨出腳步,開門走了出去。
桑凱琳瞧見他的離去,心裡面忽然燃起一簇火焰。
“臺灣!臺灣台灣臺灣!”
這兩個字,就像是引燃的火苗,將她積壓在心中的怨氣全部爆發。
她憤憤地轉過身,開啟了一個抽屜。
抽屜裡只放著一封粉色的喜帖,這是那個女人留下來的東西。但是基於自己的教養以及對隱私的尊重,她一直忍著不看。
但是現在,的確是忍不住了。
幾乎是慌張地焦急地將喜帖翻開,迅速地目讀。
有幾行字明顯地印著指紋,已經模糊不清。只能看清楚第一行以及最後兩行,中間的黑忽忽的一片。
那秀麗的字跡,頓時化為有生命力的蛇,將她纏繞,她幾乎無法呼吸!
桑凱琳氣憤地將這封喜帖撕得粉碎,拋向了空中,碎片像是雪花,飛落下來,洋洋灑灑。她望著粉色的紙片,卻是不解以及困惑。
“這樣一個女人……奚落你……嘲笑你……不屑你……甚至拋棄你……”
“她哪裡值得你這樣……”
可是,滿室的寂靜,無人回答。
另一頭,席耀司已經坐著勞斯萊斯來到了柏林斯科尼費爾德機場。這次前往臺灣,他沒有再坐專機,選擇了柏林飛往臺北的航班。
車剛停穩,阿Ben從前車座走了下來,急忙奔到後車座,將車門開啟了,恭敬地喊了一聲,“少爺!剛才聯絡過了!頭等艙已經包下!”
“恩!”席耀司點點頭,跨出了車子,挺拔的身軀曝露在陽光下。
穿著經典黑色西裝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冷漠的氣質。黑漆漆的眼眸,偶爾閃過一絲深邃的顏色,卻只是在瞬間消失不見。
經過大廳,走向貴賓通道,身邊的旅客忍不住駐足停留。
他沉默無聲的到來,卻依舊能夠引人注目。
阿Ben似乎已經習慣於這種場面,平靜地跟隨在他身後,同樣板著一張臉,不知道是喜是憂還是悲。
最可憐的……應該是沒有情緒吧……
登機之後,諾大的頭等艙只有席耀司與阿Ben兩人。
此刻,席耀司漠然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雙手平順地放在柔軟的沙發椅臂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抿緊了薄薄的唇。
方才那通電話,裴煥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耀司!你要找的房子,沒有拆!這次回去,我順便替你買下來了!”
“……”
“你不會是不記得了吧?就是臺灣的那個房子啊!其實挺破也挺舊的!兩室一廳的小公寓!對了!你找來幹嘛?”
“臺灣——”
席耀司動了動眼睛,卻沒有完全睜開。
只是眯起了一條縫隙,看到亮光的剎那,她皎潔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