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還有兩百金沒算清楚呢!'”
故事說完,草帽動了幾下,她知道,他在草帽底下笑了。
“我想,你一定是個商人。”
他仍然不回答。
時芬沒有太大意外,因為她已經很少很少去預期他會回答她的話。
“我講一整個下午笑話,你都沒笑,只有聽到這個和錢有關的笑話,才展露出難得笑顏,所以我判定,你一定是個奸商。”
他不說話,她拿起蓋在他頭上的帽子,凝望他的眼睛。
“我是個賣力的表演者,你卻連點掌聲都捨不得給,實在有夠差勁。”
“你的確是個‘好表演者'。”嘴角微勾,帶了諷刺。
“算了,你還是別笑好了,你的笑一點都不真誠,要是我心眼小一點,會把你的笑容解釋成嘲弄,為了避免引起誤會,你還是繼續保持你的鐘馗臉比較安全。”
“什麼叫鍾馗臉?”
“生人勿近羅!”
她的答話勾引出他的另一陣笑聲。
“對嘛!這樣好多了,不過,這種笑又太春風,會招惹太多女人為你心碎,算了算了,我情願忍受你的鐘馗臉,不要作改變了。”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第一次,毅爵發現女人變臉速度果真比翻書快。
“我很少笑。”
他沒說謊,尤其在過去四年,他已經忘記暢懷大笑是什麼感覺,他的笑只剩下兩種,一種是客套、一種叫作偽裝。
“我知道啊!任何缺少練習的東西,熟練度都不高,不過,我沒關係的,不管你笑得好不好看,我都喜歡你。”
在十天中間,她第三十七次對他說“喜歡”,平均下來一天有三點七次,這是在她當穆溱汸的時候,從沒對他說過的話。她現在補齊了,可惜他已經無法敞開心胸接受。
“你為什麼喜歡我?”他問。
有進步,他對她說的句子越來越長了,但願哪一天,他會發覺,和她聊天是件愉快事情,到時候,她願意把找話題的工作交給他,而且不管他提出什麼話題,她都樂意和他討論得熱熱烈烈。
“喜歡需要理由嗎?喜歡是一種感覺,一種很難用言語或筆墨來形容的感覺,可是它真真實實存在。這樣說好了,記不記得我們見面第一天,你看到我時,心裡有什麼感覺?”
“詫異。”他說得直接。
“你的答案真叫人失望,你知道我看見你是什麼感覺嗎?我心裡想;—好熟悉哦,我是不是見過你,在此生或是上輩子?
“雖然我不敢篤定,就是這個男人了,但是對你,我印象深刻,我想如果我們沒辦法再見面,我一定會有深刻遺憾。
“可是你進來了,走進遊雲山莊,咻地,也走進我心裡,所以我堅信,不管有什麼困難,我們都會繼續。”
這就是她的目的?她的目標是他?她想和他繼續?毅爵懷疑。
他坐起身,試圖在她眼裡找尋答案。
她喜歡他的眼睛、不介意被窺探,因為她的心坦坦蕩蕩,一如她對他的愛,無偽。
“毅爵,如果你沒有真心,請早點告訴我,不要讓我一天天陷進去,這樣對我好殘忍。”靠近他懷裡,她在他的體溫中懇求他的真心。
他沒推開她?是不是代表,他捨不得對她殘忍?
想到殘忍二字,毅爵兩道濃眉迅速結出寒霜。
當時,她並不介意對他殘忍,不是?
我不愛你,你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那是她親口對他說的話。
是什麼改變她的計劃?是什麼讓她裝作失去記憶,好對以前的話語翻供?毅爵猜不出來,但他開始武裝起自己。
第十五天,不相信愛情的傅毅爵信心擺盪,她的一顰一笑悄悄地佔住他的心情。
夜裡,在歡愛過後,他常撫著她背上的兩道舊疤,想像她曾受過的痛苦,於是偷偷的,愛憐從心的裂縫處向外滲透。
他發覺自己不再那麼恨她,他發覺自己享受起她的愛情,他發覺自己貪戀她倦極累極的熟睡容顏,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想離開她身邊。
跟在這些發覺之後,警訊響起——
心動搖了,是否意味著另外一次的傷害?
溫柔眸光斂起,冷冽閃過眼底,抽出她壓在頭下的手臂,他迅速起床著衣。
熟睡中的時芬翻翻身,沒有他的體溫,她睡得極不安穩,睜開眼睛,她發現他站在窗戶前面,頎長的身子,在月光下拉出一道深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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