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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她現在不能走,她答應那個老人要替他完成織譜,而且兩個月後還得兼做裁判,走不得。
“我不走了。”春織突然一個轉身,又碰上一堵人牆,而且這堵人牆的臉色很難看。
“你說什麼?”靖軒雙手握拳、額暴青筋不悅地問,他懷疑他的耳朵出了問題。
“我說我不走了。”她試著解釋。“你忘了兩個月後,大夥兒會再聚集於此舉行織布大賽,屆時我是裁判,所 以我不能走。”
她不說他倒給忘了,都怪她出的鬼主意!
“既然你想死賴在這裡,就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我不會把你當妻子看待。”頂多當她是個隱形人。
“好。”她點頭。“你要怎麼看待我都沒關係,只要給我一臺羅織機和一臺提花機,我就心滿意足了。”
春織出人意表的回答,又是塞得靖軒啞口無言,照例想拿椅子砸她。
“隨便你,失陪!”他大手一揮,腳跟一旋,又負氣而去。
春織一頭霧水地看著靖軒的背影,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或許“武林仲裁者”這個角色,該換人做做看了。
混帳女人!
在大廳中的靖軒煩躁地踱步,滿含怨恨的腳步重重地踏在堅實的地上,似乎在和地面比誰比較堅持。
相形之下,剛進門的靖齊腳步則是輕盈得讓人想踹一腳,都怪這個該死的兔崽子,無端扛了個大麻煩回家,還 一副不干他事的模樣。
“別瞪著我,老哥,你怨恨的樣子很難看。”靖齊神清氣爽地挑了張椅子坐下,二郎腿蹺得半天高。
“我不瞪你瞪誰,難道瞪老爹?”靖軒抱胸多瞪他兩眼,順道斜瞄紅檀桌上的神主牌位。他們的爹五個月前剛 去世,臨死前留給他一個無法躲避的大災難——允婚。
“你本來就該怪爹,是他親口允諾這樁婚事的,可不是我。”靖齊攤開雙手大喊冤枉,無辜的眼也和靖軒瞥往 同樣的方向,滿懷心事各自嘆息。
兄弟倆不由自主的共同回想起半年前,靖軒被宣告死刑的那一天。想當時他們兄弟三人就像現在一樣坐在花廳 裡品茗,慶幸終於可以撈得一天清靜的當頭,他們的爹竟然喝得醉醺醺回來,嘴上笑呵呵。
他們都不知道爹在笑什麼,但直覺得大事不妙。他們的爹平時不喝酒,一喝酒便出事,最有可能發生的事就是 又把什麼給賣了。
“爹,你是不是又賣了誰?”靖軒三步跨作兩步連忙扶住他爹搖搖欲墜的身子,沒齒難忘他爹上次喝醉酒的可 怕經驗。
前一任的靖堡主醉眼惺忪地把手上的狀紙交給他的大兒子,壓根兒忘了上回他才糊里糊塗賣了他老婆的事。靖軒接過狀紙一看——差點沒昏倒,他爹真的又把人給賣了,只不過這回遭殃的人是他!
“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靖軒原本握著他爹的手,改為扭住他爹的領子,像對待仇人般咬牙切齒。“知道呀!”他爹咧嘴一笑。“不就是幫你訂了門好親事嘛。”幹啥額冒青筋。
“你、你還敢說!”靖軒的拳頭越勒越緊,靖齊和排行最小的靖偉只得趕忙趨前,一人架住一邊拉開他,免得 他失手勒死他們的親爹。
不能怪他們的大哥有這種舉動,上回他們的爹爹喝醉酒,居然把他們的娘給賣了。這若是發生在一般狀況還好 解釋,大不了賠錢了事。問題就出在他們的孃親已死,對方又死咬著不放,逼得他們只好把親孃的神主牌位丟 給對方,要對方迎回家阿彌陀佛早晚各念三次,祈求一家大小平安。
事情當然就在喧譁中結束了一場鬧劇,但是從此以後兄弟三人便禁止他們的爹爹喝酒,沒想到他竟又犯了。
“我要掐死你!”
靖軒狂吼,靖齊和靖偉狂拉,他們的爹爹狂笑,瘋狂的記憶至此終止。
“真是一團亂啊!”靖齊搖搖頭,對於半年前那一場爛帳記憶猶新。
“沒錯,事情已經夠亂了,你居然還給我弄來個麻煩的女人。”顯然靖軒也沒忘記多少,臉色就和當時一般慘 綠。
“這事不能怪我呀!”靖齊笑開。“本來你就該上京去迎娶人家,老是假裝沒發生這件事,一直做個縮頭烏龜 也不成哪!”靖家堡又不是賣烏龜的。
“話說得好聽,被賣掉的人又不是你。”都怪他爹不好。“本來這事大夥兒忘了也就算了,你幹麼吃飽撐著自 作聰明跑去迎親?”還害他落個被氣死的命運。
“其實情形還算好嘛,大哥。”見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