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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錦衣玉食,像是個皇帝一樣被眾星捧月。你從來都體會不到我這樣人的心酸。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寧茂清嗎?”我頓了一頓,嗓子像是石頭劃過,硬澀澀的疼,“要不是還有個朋友,我和我媽,甚至連回來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老媽被人欺負,病了在家卻沒人照料。可是他呢?他卻住最好的病房,有一隊足夠倆足球隊那麼多的護士看管!我的生活一團糟糕,上學之後還要去不停打零工擔負家裡費用,洗車房的零工,快餐店的外賣工,郵局的快遞員,所有的事情,我幾乎都做過!季南安,你知道大夏天在外面頂著烈日蹬車要被烤化的滋味兒嗎?你知道冬天將手伸到冰的像雪一樣水的滋味兒嗎?你都沒有,”我搖頭,“自己的女兒在外不如牛狗,可是他卻讓與他無關的人在國內呼風喚雨,做那個最不要臉最體面的慈善家。”
“季南安,我每想一次,我都恨得牙癢癢。”
我從沒想到自己能和他有這樣一次相處的機會,我會用這麼平和的語言說出那些舊恨宿怨。而他能這麼安靜的豎耳傾聽,倒像是我們之前從沒經受過那些前怨,倒像是我們剛才從經歷過剛才與老媽的那般歇斯底里的爭吵。外面的霧越來越大,之前還能看到路燈的斑駁光影,現在竟然一點也看不見東西。
整個天地似乎都被壓抑和迷茫包裹住了。我說的累了,靠在窗上不再說話,他也不言一語,車內如此靜,靜的只能聽到我們倆的呼吸。
輾轉交纏,卻像是帶著爭鬥的力量,深深淺淺,聲聲分明。
沉寂良久,他突然轉頭,目光定在我的腳腕處,“你疼不疼?”眉頭隨即擰起來,“崴了這麼一下,實在是不輕。”
我搖頭,試探著動了動腳指頭,明明想證明沒事,可鑽心的痛楚卻蔓延上來,那樣的感覺像是由血液瀰漫到了眼底,我只能閉上眼睛隔離霧氣,“沒事,死不了。”
他看了我一眼,卻沒再將話題延伸下去,只是問了一句“去哪兒?”,便將手放到手剎,眸光平靜的看向前面。
“不知道。”我腦子一片茫然,低頭看著空調,顯然已經被他調到了最大的暖風,可為什麼還是覺得冷,而轉頭看看窗戶,明明是關著的,我卻感覺有刺骨的寒風吹過來,像是最細的針尖,密密縫縫的扎到我的骨頭裡。
我渾身疼。
耳邊響起車子發動的聲音,嗚的一聲,行進的緩慢而又平穩。我累的無法自己,一時間居然只想癱在靠背上沉沉睡去。
去哪裡,要和這個男人去向哪裡,去做什麼,去怎麼做,竟成為我最懶得關注的問題。
直到耳邊響起那個女人的聲音,驚訝的,似乎還帶著些許刻意壓抑的不悅,“她怎麼來這裡?”
腦子裡彷彿突然吹過一陣冷風,意識居然瞬間清晰無比,我睜開眼睛,唇角努力抿出上揚弧度,“向秘書。”
她扯扯唇角,顯然是想做出笑意,可是太勉強了,竟只是生硬的挑了挑眉毛。
“我來我哥哥家。”我回頭看著季南安,見他微蹙眉頭,更是笑容滿面,“原來哥哥還有事情,那我自己先進去了,對了,”我停住腳步,衝向季南安揚眉,“哥,還是我原來的房間嗎?”
他看著我,微微點頭。
我唇角含笑,不顧身旁女人似是要把我穿透的目光,蹦躂著向前走去。
少了我們的摻和,中山別墅顯然冷清了許多,連之前隨處可見的阿姨保姆都沒見到一個。這樣也好,省的有人看到我重返季南安住宅,多嘴多舌。
幸好,之前房間的一切佈置還是最好的。我關上門,先是打了個電話問家裡的司機,得知我媽情況還好,才放心的歪倒在床上。明明是身心俱疲,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斷顯現出剛才向姍的模樣。
心下沒來由的一陣煩躁,我掏出電話,沒好氣道,“季南安,你過來。”
明明是幾層樓的路程,可是他卻來的很遲,推開門之後,直直看著我,語氣淡然而疲憊,“寧董……”
“季南安,我想好了。”
他微微抬眉,“想好什麼?”
“你不是說要和我合作嗎?建成統一戰線?”我從床上起身,強忍著腳腕的痛處挪到他的面前,“我答應你,可是我,不放心。”
他眸光一暗。
“坦白的說,我對你不放心。”我輕輕笑起來,“事情到這個地步,我知道合作不僅對於我而言是急迫的事情,對你來說,更像是當務之急。我不傻,還不至於只聽你的一面之詞就覺得我寧蔚的前方就是懸崖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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