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爍著的,居然是季無情三個字。
“沒事兒了吧?”他直奔話題,“我看到你進房間了。”
我驚訝,下意識環顧四周,“你怎麼知道我進房間了?”
“你拉開北窗的窗簾,往後面看。”
我顛顛的跑過去,果真,在那一灌特地從公園裡移過的叢木中看到了他的車,黑色的車身,在月光的照耀下現出一點點光亮。雖然距離這麼遠,我卻彷彿能看到他的表情,修長的手指捏著手機,眸光平寂,唇角微微揚起。
他似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淡定自若,卻又帶著一種無法忽略的神氣。
我突然有些激動,“你怎麼在那裡?”
“不放心你,”他回答簡短,“剛才看你進房,這才放下心來。”
“她好歹是我媽,不會弄死我的,”我笑,眼前突然躍起傍晚嘈雜的情景,不由的有些狼狽,“只不過……只不過今天下午讓你看了笑話。”
“沒關係。”他答,“他們……沒為難你吧?”
我笑,“季南安,你怎麼突然患得患失的?”
這句話說完,我自己便恨不得咬死自己。他為什麼患得患失的?是因為要是你完蛋,他就會失去一個最好的合作伙伴;要是你完蛋,他的一切計劃就難以實行;要是你完蛋,以他個人之力,必定要葬於寧茂源和寧潔之下。
這樣的關係,他怎麼能不慎重?
沉穩的呼吸聲從話筒傳來,我卻突然怕得到有些讓我覺得恥辱的答案,便趕緊笑著為自己開腔,“哦,我明白了,我還有兩個檔案押在你辦公室沒簽對不對?你放心好了,我明天照樣能活蹦亂跳去做你的‘寧董’,不會耽誤事情。”
他仍然不答,呼吸聲音清淺而有規律,一點點,像是要沒入在空氣裡。
我們之間有爭吵,有打趣,有怒怨,甚至有擰掐之類的嚴重的肢體衝突。
但是唯獨沒有經過這樣的靜謐。
我突然慌了神,明明眼前沒有他,卻彷彿有一個巨大氣場凝成的蓋子一點點往下蓋我,一點點奪走我的呼吸。我握著話筒的手慢慢用力,直到手心生出鉻著小石子一般的痛楚,這才聽到他低低的聲音,“那好,那明天見。”
說完,他便扣斷電話。話筒裡“嘟嘟”的機械聲像是最高階的切割機,高效的將我心裡那根弦割裂開來,一點點慌亂,一點點痛意,一點點酸澀,一點點絕望。那麼多的感覺齊湧而來,霸道的佔據了我腦子裡所有的空間。
我撥開窗簾向外看去,他的車子已然不見。
其實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我轉身,心卻突然間很急速的跳了一下,猶如從最高的頂端墜了根繩子,隨時隨地都可掉下來。猛然一顫,連忙轉身看向窗外,在那林木叢的深處,有一輛黑色的車子,矮矮的叢木遮擋著車身的大部,卻掩不了車蓋的頂部。樹葉掩映之下,那上面像是綴滿了微亮的星子,隱隱約約泛著清寒的光芒。
我知道,有些事情好像變了。
我卻不能承認。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卻沒能如往常那樣沒看到季南安。我心裡一沉,早上處理檔案的時候,眼前卻飄過昨天他的樣子。我將自己的這種心事不寧解釋為同事們清淺的互相照顧,並在這樣心理的催眠下撥通成助理的電話,“見季總了嗎?“
話剛說完,耳邊便響起輕輕的叩門聲音。
抬頭一看,正是季南安。
我一慌,手裡的話筒“砰”的一聲落下。他輕咳一聲,將一沓檔案放到我桌子上,“這是他們今天拿來的東西,您看看。”
他聲音澀啞,像是被沙礫過濾一樣,低沉粗獷。我瞧著他面色潮紅,顯然是有什麼不對,剛要問,他的手機便歡快響起。
側身走向一旁,季南安輕聲,“喂。”
我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只看到他不斷點頭不斷應聲,神色柔和,一點沒有煩躁的意思,“你放心,”他清淺的笑容自唇角慢慢瀲灩開,甚至有一些溫順,“很快就會好的。”
結合情境,再看不出那邊打電話的是誰就是傻子。
我怔怔的看著手裡的檔案,那樣一行行繁雜的文字像是變成了螞蟻,密密麻麻的噬咬著我的清醒。我想要問候的神志就那樣堵在了嗓子眼裡,直到他的聲音又出現在耳旁這才抬頭,“怎麼了?”
他蹙眉,“大寧總今天交來這個,另外,我估計您也快接到電話了,我今天得到訊息,原來給寧嘉酒店做銀行擔保的世揚可能要不做了。而恰巧酒店前幾天要拓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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