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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
“我他媽的跟著蕭市長沒黑沒明地跑了一年多,到底得著啥好處了?現在反而弄得像把人偷了!”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不好受,”小荷說,“咱反正是得多長個心眼,防人之心不可無。再說,咱這人對人都心太實,不是人家的對手。”
陸天翔點燃了一根菸抽著。冬季裡放暖氣,封閉又嚴實,他一般是不在家裡抽菸的。小荷從茶几下面把菸灰缸拿出來放到他面前。小荷說:
“就說我們大興公司高總那人吧,那腦子裡的環環就多得很。你猜我們公司過年期間發生啥事兒了?”
“啥事?”陸天翔詫異地望著小荷。
“把公司的大招牌給丟了。”
“吊牌?”
“哪裡,就是門樓上蕭市長題字的那個大牌匾。”
“那怎麼能丟呀?大興的門樓那麼高,小偷難道能搭了腳手架或開上高空作業車去作案?”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呀!可就是沒了。”小荷說,“一上班高總還一臉疑惑的樣子,煞有介事地安排保衛科向派出所報案。你說公司那麼多人誰都不是傻子,高萬年還不是要找藉口換掉這塊牌子。”
“真他媽的小人!這麼急於劃清界限呀!”陸天翔說。
“唉,也不知道蕭市長當初怎麼想的,要給大興去題寫那招牌。”
“蕭市長題字那時候你還沒去大興,這內情你就不知道了。”陸天翔說,“蕭市長剛來那陣,高萬年那個殷勤勁兒!那次去大興公司檢查工作,高萬年特意從機場弄來南方空運過來的水果和海鮮招待,又從外面請了大廚,形式上看起來還是在職工食堂吃工作餐,實際上比在酒店吃飯奢侈多了。那天飯後高萬年就準備好了紙筆讓蕭市長題字。”
“吃了人家的飯就大筆一揮了?”
“那一次蕭市長還清醒,並沒有題字。後來高萬年隔三間五地找市長彙報工作,不知怎麼就讓市長把字寫了。”
“反正我調到大興的時候,人家那個金字招牌就在門樓下掛著。”池小荷說,“高萬年大會小會總喜歡說,大興有長寧的第一大門樓、第一大招牌、第一號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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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沒說過,”陸天翔說,“高萬年還曾經給蕭市長送去六萬元,裝在一個大檔案袋裡,說是潤筆費。蕭市長讓我退給高萬年了。還生氣地說:‘什麼潤筆費,我不夠資格,我不是胡長清。再說,我的字也遠遠不如人家胡長清寫得好呢!’我當時坐車把那個大檔案袋送到高萬年辦公室時,他臉色很不好看。”
《沉浮》五(4)
“哼,六萬元,那是給人脖子底下支磚哩!現在看來,蕭市長當時多虧沒拿那六萬元,不然,你再看這些人給你做文章!”
“高萬年後來在企業改制中,從政府這裡拿走的好處可就不止六萬元了,幾百個六萬元也擋不住。”陸天翔說。
“高總詭得很哩。”池小荷說,“先把利益從政府拿到企業,再一步一步地透過改制、變線的手段把國有資產變到小集團名下,最後再蠶食進自己肚子。你說這國有企業咋能弄好?我在大興幹著都害怕了。”
“蕭市長後來也發現大興的漏洞太大,想去幹預已經來不及了。再說,這種架勢在他來長寧之前就已經在那裡擺著,加上他看到人家劉崇廬書記對大興的態度很明朗,一直都是全力支援,他也沒辦法。”陸天翔說。
“人家高萬年其實一直就是劉崇廬的鐵桿,只不過是利用他姓蕭的罷了。我隱隱約約覺得,高萬年揹著大興公司在外面還有什麼專案,而且,跟劉崇廬之間似乎有一種金鎖鏈的關係。”
池小荷說完就站起來要去做飯,到屋裡轉了一圈,又拿出來一個小被子遞給陸天翔說:“你就躺在沙發上歇一會兒吧。誰哪怕把金山銀山背到自家屋裡去咱也不管。算人家本事大,與咱無關。只要咱沒事我心裡就踏實了。咱又不想弄啥事了,誰還能咋樣?他瞎好總得給一碗飯吃吧!別去想它了,睡一會兒吧。”
《沉浮》六(1)
長寧的春天越來越不像個春天了。過罷年總要持續一陣子倒春寒,隔三間五地下些似雨似雪的東西,跟人鬧肚子一樣稀稀拉拉的。到了晚上就颳起大風,夜靜時起著很野的哨聲。風颳到什麼時候停止的,不知道。第二天一起來,天又在下著不知是雨是雪的東西。地上溼漉漉的,牆上、樹杈上和乾燥的角落處,卻落著斑斑駁駁的雪,像是已不年輕的女人臉上沒有抹勻的粉。有時候,平白無故地就響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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