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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憐睜大了眼睛,身軀微微發抖。
皇后長長嘆了一口氣,“洛英只得一妻一妾,金芸又是家中獨女,洛家人哪裡見識過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慘烈。洛懷禮雖然機智無雙,畢竟太過年輕,哪能料得到你居然捨得用孩子來設計蕭七,又兼之對蕭七愛若心頭肉,愛之深責之切,一時之間失望心痛也是在所來免。可是,你有自信他能永遠不起疑心?”
假裝沒看見龍憐越來越恐慌的神情,皇后繼續說著,“更何況,你難道沒覺得奇怪?太子對小七的偏愛如此明顯,卻從頭到尾沒有為她說過一句話;大理寺卿莫若斷案如神,聞名天下,卻只問你一句話就定案;皇上的聖旨在你們未上公堂之時就已經備好,而且內容如此令人意外。憐兒,你該想想,就算今日她蕭七殺了你,她也未必會獲罪,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被驅逐?”
皇后低嘆,“憐兒,皇上的聖旨,是蕭七親自所求,太子等人的反應,也是在蕭七的授意之下。”
“可是,她最終不是還是走了麼?”
“是啊!她走了,保護了蕭家,卻報復了所有人。”皇后走下睡榻,來到龍憐面前,“蕭七一走,便再也沒有人拿她來牽制蕭家軍,太子和二皇子之間的所有紛爭,都再與蕭家無關。皇上將你賜婚洛懷禮,卻委屈了蕭七,如今蕭七又自動求去,將蕭家軍還與整個新元王朝,不再捲入權勢紛爭,皇上必定心懷愧疚,對蕭家軍更會信任和厚待。”
伸手撫著她的長髮,眼中帶著憐憫,“你所犯的錯誤,如果在今日被揭穿,洛家或許會憤怒會罵你不懂事,但總會體諒你是因愛生妒,而且傷害的也只有你自己的孩子,罵了罰了也就完了。可是蕭七這一走,卻讓你的一時錯誤變成了致命傷,永遠失去了被原諒的機會。洛懷禮因你而失去了蕭七,你可曾想過,當他得知真相,會如何恨你?”
手指滑下到她的小腹,“你心中有愧,必定不敢四處求醫,你身邊大夫是當年龍崎的軍醫,怎麼可能精通女人的病。耽擱了治病良機,憐兒,你失去的不僅是這個孩子,甚至有可能是永遠不能當母親的機會。”
“憐兒,你輸了,而且永無翻身之日。”
龍憐癱軟在地,皇后站起身來,讚歎的一笑,“後宮中見過無數聰明的女子,可是若要論起心思的巧妙,有誰及得上這蕭七?”
別人如何理解她的任性之舉,淇安已經管不著了,自決定要離開的那一刻,已經不願意再去想那些要被拋在身後的人和事。
躲開那些人的視線之後,淇安擁住了長蘭,“長卿長蘭,你們這般才華,就這樣跟著我埋沒,真的是可惜了。”
長卿頭也不回,渾然不在意,長蘭倒是笑了笑,“小姐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小姐,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一邊又揚揚手中的衣服,“小姐,你說小主子是小少爺還是小小姐,我們各做幾套好不好?”
淇安瞪眼,啞了,摸摸自己還不明顯的腰身,什麼少爺小姐的,估計就還是個胚胎吧!
長卿趕著車走了幾天,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小姐,我們要去哪裡?”
正在說笑的淇安和長蘭疑惑的相互看一眼,面面相覷,半天,忽然大笑起來,光想著不要去蕭榮他們安排好的地方,卻沒想起要定下新的目的地。而長卿這個一根筋通到底的傢伙,居然沒有方向的趕著馬兒亂轉了這麼多天,才想起要問這個問題。
淇安捂著笑痛的肚子,“長卿,你就這麼悶不吭聲的趕了幾天的車?怎麼不再沉默下去捨得開金口問了?”
長卿面無表情的一指,“長卿是想再走兩天才問的,可是前面沒路了,不知道要往哪裡走。”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條大河,淇安眨眨眼睛,又忍不住笑開了。
長卿摸著頭,看著陽光下小姐燦爛笑容,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也在此時,連日來鬱郁不得發的怒氣才慢慢散了些。當日那女人胡言亂語誣衊小姐,那洛懷禮不聽小姐解釋讓小姐傷心失望,他恨不得將兩人碎屍萬段,偏偏小姐一眼瞪來,連話也不准他說,他急得嘴唇上都起了泡。
再後來,他替小姐傳信皇宮和蕭榮,一夜奔波不停也平息不了心中怒火,幸虧長蘭讓他去炸東院,他總算是找著機會一口氣連發幾掌將那院牆打得東倒西歪,才在工人們戰戰兢兢的眼光裡,點燃了炸藥的引線,爾後,神清氣爽的去大堂和長蘭匯合。
也許離開那裡,對小姐來說真的比較好吧,至少連笑容都明亮許多。
淇安從馬車上下來,看著眼前河水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