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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忍一忍,今晚一過眼睛就可以好了。”
“好了就能看到淇安了嗎?”
鼻子有些酸,“嗯!”
“好,那我不痛。”
淇安持針的手抖了抖,最終還是咬著牙將最後一根針插入了他的百匯穴。戰烈臉色一白,額頭上大滴的液體砸了下來,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淇安,不痛。”他還要笑著說。
淇安低下頭來,拍拍他的頭,聲音有些啞,“那就好,痛的還在後面。”
隨著金針的轉動,水漸漸變冷了,淇安叫人來換了很多次水,直到凌晨時分,才給他穿上乾爽的衣服,在床上躺好。
“戰烈,不管呆會聽見感覺到什麼,你都能答應我不說話不動嗎?”淇安蹲在床頭,貼到他耳邊問。
戰烈向她的方向側了頭,“淇安會在這裡陪著我嗎?”
“我是大夫,在治病的過程中當然會在啊。”也不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
戰烈閉上眼睛,笑了,“那我就不怕了。淇安讓我說話我才說話,讓我動我才動。”
淇安也不再多言,站起身來,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拉開衣袖,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手臂來。
將手臂伸到戰烈眼睛上方,極快的用刀劃了幾道,又從床頭的甁中倒出一些藥粉來,整個房間頓時盈滿雪蓮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
屋外的樹枝忽然動了動,不過屋內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一個不會武功,一個散去了功力跟常人無異。
淇安緩緩俯下身去,將那鮮血直湧的手臂放到戰烈眼睛上,血還帶著熱度,一滴一滴的流進他眼裡。
戰烈鼻翼輕輕一動,臉上盡是狐疑,有些不安,淇安連忙用另一隻手在他額頭上重重按了一下。
戰烈立刻安靜下來,謹記著淇安先前的話,果然不再亂動了。
淇安臉色漸漸發白,那血湧進戰烈的眼裡,又溢了出來,順著臉側流向髮間,將枕頭都浸紅了一小片。
淇安抿著嘴,一眨不眨的盯著戰烈的眼睛,似乎那血液不是從她手上流出來的一樣,神情都沒變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淇安眼神忽然一凝,彎了嘴角,有什麼東西蠕動著順著那血液爬了出來。一個,兩個,越來越多,像螞蟻一樣順著那血液往淇安的手臂爬去。
什麼叫做萬蟻鑽心,淇安總算是體會到了,緊咬著的下唇,漸漸有血色浸出,疼得緊了,一滴眼淚順著臉側掉一下,“啪”的一聲打在戰烈眼斂上,溶入血液裡,瞬時不見。
只到那隻手臂滲著血的地方,變成了黑色,而且那黑色還有順著手臂往上蔓延的趨勢,淇安視若不見,只看著戰烈的眼斂周圍變得平滑如常,再沒有什麼東西爬出,才飛快的取出一根金針紮在上臂。
然後取來一盆清水衝去戰烈臉上的血,極小心的湊近了觀察。
淺淺的氣息噴在戰烈臉上,淇安不覺,戰烈的臉卻漸漸湧上了些血氣,有些發紅。
看了一半天,才極仔細的將剛剛藥瓶的藥倒在他眼睛裡,又取過早已經準備好的紗布,給他纏好。
這才皺著眉,將整個下臂都在發黑的手直接泡進先前戰烈蒸浴的大桶裡,泡著,只是那刺痛襲來,忍不住的輕呼。回頭看見戰烈動了一下,連忙喝道,“不許動。乖乖躺著。”
戰烈躺著沒敢再動,心裡卻惶恐極了。
淇安這才安心的轉回頭來,拿了一塊木塞含進嘴裡,抬起左臂,倒了些藥粉上去,然後取出刀子,將傷口處已經腐爛的黑蟲颳了出來,額頭上大汗長淌,身體都抖得發顫,她咬緊了嘴中木塞,極快的颳了下去。
直到黑色刮盡,又有新鮮的血液紅紅的流出來,她才停了手,倒上藥粉,抓起一塊紗布走到門邊,拍了拍門口守著正在打瞌睡的侍衛,把手往前一伸。
侍衛睜開眼來,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看看裡面躺著的戰烈,卻又有些瞭解的點點頭,同情的看她一眼,替她裹上了紗布。
淇安收拾好,又拉上了衣袖,覺得頭有些發暈,她輕輕揉了揉額頭,才轉回頭進了屋。
“好了,戰烈,可以說話了。”
戰烈極快的坐了起來,伸手就向她撲來,卻剛好抓到了她的右手,頓時停住了動作,搖了搖,“淇安,剛剛放在我眼睛上的是什麼,怎麼感覺像是人的面板?而且,我還聞到血腥味,沒事麼?”
淇安不動聲色的拉著他往床上走,心裡有些鬆軟,“能有什麼事,那都是為你治病用的東西,跟你說也不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