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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衣服了。”
他揚了揚唇,替我擦掉臉上殘留的淚痕:“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在我懷裡哭。怎麼辦,我發現自己更喜歡你了……可是……我不願意你又這樣大哭一場。”他握住我的手,道:“耐心等我拿到將軍手令,讓你以官商的身分回國,”他的眸中有晶瑩柔和的光亮,“相信我。”
我相信德川吉宗,可是我沒有料到等待會是這樣漫長。我早該想到他是“御三家”之一的藩主,身份在江戶眼裡有多麼敏感,更何況德川家繼年幼,受人操縱。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陳倫炯從波斯進行官方貿易回來之後應該是被康熙召為皇宮侍衛。更沒有機會來接我。
1714年,日本正德四年,康熙五十三年,日本幕府頒佈正德新令,導致清國商船大量滯留長崎過冬。第二年,德川吉宗才在天英院的幫助下為我拿到了一份將軍手令,正如他所說承認我是清國官商,允許四月隨清國官船一同回國。
我還記得他把手令交給我時,臉上的笑意仍然擋不住眼底的點點黯然,他調侃的笑道:“如果過得不好,就到日本來找我。”
我只能鄭重地點頭,說不出話來,任何一句簡單的道謝在給過我如此幫助的人面前都顯得無比的軟弱無力。
永別了,願意這樣努力幫助我的你,我會永遠記得。還有待我如親人的則子一家,我會永遠記得你們。
記憶
官船已經離開長崎港口一天了。船上的官員情緒都很低落,也不怎麼搭理人。我和小念暫待在船艙裡的一間小小的屋子,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方便。
康熙五十四年啊,一轉眼真的好快,小念已經滿了七歲了,我也是快二十六歲的人了,儘管容貌改變不大,但是眉間的滄桑卻隱約可見,乍一看去,再也不是那個稚嫩青澀的模樣了。
“小念,坐船難受嗎?”他搖搖頭,學著我的樣子抱著膝坐在我旁邊。走的時候我給他剃了發,又給他做了件長袍馬褂穿上,已經能顯出微微俊逸的身形來。我也早換上了來時穿的衣服。
“媽媽,我們一回去就能看見爸爸嗎?”小念微皺了眉。
我失笑,用手撫平他的眉間道:“小小孩子,哪裡就學大人的樣子了,還皺眉,再皺就成老頭了。”見他還看著我,嘆了一口氣,微搖了搖頭,“媽媽也不知道,船上了岸離爸爸住的京城還有好遠的路。”
他聽了這話,默默地把頭擱在膝頭。我看著他小小的樣子,突然發現我的小念已經長大了,有時會這樣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心頭一酸,把他輕輕攬在懷裡,閉了閉眼,道:“小念,媽媽沒能讓你跟爸爸在一起,你怪媽媽嗎?”
小念靠在我懷裡,搖搖頭:“小念不怪媽媽。媽媽,”他揚起頭,把手放在我的臉上,“媽媽,小念是男子漢,要保護媽媽。”
眼淚奪眶而出,我緊緊地摟住他:“……小念……”
當我們的船抵達廈門港口,我牽著小念踏上碼頭的那一刻,心裡湧起的是不言而喻的激動與親切。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的迷惘。
我們現在該去哪兒?周圍全是陌生的面孔,我和小念如今是沒有任何戶籍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人,我們會不會被官府當作流民驅逐?回家嗎,家人一定早就望眼欲穿了吧,可是要以什麼身份回去,畢竟松蘿在別人眼裡是早就死去的人,那麼,我又是誰呢?
“阿蘿——阿蘿——”一個沉穩響亮地聲音響起。
我抬眼望去,就見陳倫炯笑著對我招手,那一瞬間我如同見到久違的親人,暖流在心間湧動,熱淚朦朧了我的眼。
“阿蘿。終於回來了。”他走到我面前,笑著對我說。
我擦了淚,笑起來:“次安,我還以為你去京城做侍衛了。”
他奇道:“嗯?沒有啊,我怎麼會去做侍衛?阿蘿你怕是做夢了吧?”說著又笑起來,“啊,阿蘿,原來你夢到過我啊……不過我今年八月要進京面聖。”又認真地看著我,斂了笑容,“上次皇上下令減了對外貿易,我從波斯回來就一直替皇上辦事,找不到機會去接你,阿蘿,是我讓你受苦了……”
我笑著搖頭:“我明白。我這幾年在那邊過得很好,又沒有受什麼罪,只是有點想家。
他點點頭,看向我身旁的小念,訝到:“這孩子都長這麼高了……長得還真像。”小念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瞧他。
他笑著摸了摸小念的頭,對我說道:“一定在犯愁吧,先隨我去廣東吧,我已經跟家父說明你的事,家父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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