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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旁邊的桌上放著不知什麼時候端來的粥膳,還是熱的。
餵了他吃了一碗。他笑道:“病了還真好,有人服侍著。雖然有的人也不懂得溫柔一點。”
我瞪了他一眼:“哪有希望自己得病的。”見他精神好了一些,就道,“你一會兒就歇著吧。我回家了,不然家裡人要著急了。”
他靜靜的望著我,手撫上我的面頰,眼裡有柔柔的水光,“松蘿,我好想你,一刻不見都會想。”
我握住他的手,輕輕的呼吸,不敢去觸及心底深處那片沒有彼岸如暗夜之海的壓抑與疼痛。此刻,我只想緊緊地抓住我的希冀與愛情,以及對於我來說無比奢侈的乾淨的光明。
我說:“胤禛,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松蘿先你而去,請你忘了松蘿吧。”
九月,康熙一行還京。
悅寧興高采烈的給我講一路上的見聞,說可惜我沒有去。我只是望著她笑。
幾天後,我把畫架搬到了八貝勒府。胤禩的書房。
“八爺,您幹您的,不用管我就行。”
他笑了一下,點點頭,開始辦公起來。
這些皇子們跟他們老爹一個樣,工作起來專心致志一絲不苟。
畫完一幅,又換個角度畫起來。胤禩中間休息的時候就過來看一看,笑道:“原來我辦公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呢。不錯、不錯。”
我撲嗤一聲笑出來:“八爺,您是說您不錯呢,還是說這畫不錯?”
他也覺出話中的歧義,展眉一笑,臉上是朝陽若舉的光彩,道:“嗯,二者兼而有之。”
那樣的語氣,就像是同一個多年的老友在說話;而給我的幻覺,就像是我今天只是為了畫畫而來。
我放下筆,從懷裡掏出那個荷包遞給他。
他默默的收下,微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要謝謝你。你是第一個真心讚美我額孃的人……那天傷了你,實屬無奈之舉,你的胳膊……”
我笑道:“早好了。雖然你的舉動有點偏激,但是站在你的立場,我能理解。你更多的,其實是為了保護你的額娘。你放心,有些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
他會心一笑:“我知道。你這樣的女子世間真真難得,謝謝你。還有,那天,對不起。”
我微微鬆了口氣,這樣,算不算是一笑泯恩仇?
時間一天天流過,我的畫也一天天接近尾聲。我每天都要祈禱一遍,希望明天不會是噩夢的開始。
康熙四十四年冬天的時候,吉泰娶了福晉,姓蔣,閨名白蘇,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兼宮廷畫師漢臣蔣廷錫的二女兒,年不過十五,比吉泰要小六歲。性情穩重賢淑,很孝順,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我哥。
在吉泰新婚的那天,悅寧讓她的愛情同她沒有送出的生日禮物一起沉入了湖底。這個可愛、活潑、驕傲的大清公主,第一次經歷了人生中的刻骨銘心的挫敗。在關起門來大哭一場之後,她漸漸變得沉默起來。那一段時間我一直陪在她身邊,跟她講很多故事,古今中外的都有,她不說話,只是認真的聽,眼中漸漸有了一點同以前一樣皎如明月的光彩。
康熙四十六年來到的時候,我只是在畫室裡默默地完成這幅《中秋夜宴圖》的最後工序。該來的總會來,我這樣對自己說。
賜婚
康熙四十六年正月二十二日,聖駕南巡啟鑾。
這個時候,我的工作已經基本結束,我經常在這幅巨幅畫前一坐就是一整天。畫裡是大清國最大的一家人,看起來融洽而和諧。所有的人都專注在這樣不可多得的家庭宴會中,或興高采烈、或低頭淺笑、或竊竊私語……只有那個人不同,他的目光投向畫外的我,如幽暗的世界中溢位來一絲柔柔的月華;他唇邊微微的笑意,更像是寒雪人間的那暖暖的淡日。
我望著他,不知不覺地笑,那樣熟悉的表情,讓我的心看見了明澈如皓月的光輝。
可是,我又如何能奢望結果。我躺倒在畫室的地板上,慢慢閉上眼。康熙雖然是個父愛無邊的人,可他最愛的依然是太子,太子是他親手撫養長大,太子要的東西康熙什麼時候沒有滿足過?太子的一應用品完全按照御製的規則,連朝服、轎子都是明黃;毓慶宮中的古玩擺設我看比乾清宮裡的都要奢華。以前聽青柳悄悄說過內務府從前的總管是太子奶媽的丈夫,為的是稟報方便。雖然康熙在索額圖一事之後對太子溺愛之心稍減,可是愛一個人是會成為習慣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看著長大,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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