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4 頁)
醒過來。
室內已經亮起了燈,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聲如同一支單調的曲子被黑夜不知疲倦的奏響,擾亂人心。
他的手指動了動,驚醒了昏昏欲睡的我:“胤禛!”我握緊他的手,“胤禛……”他的睫毛微動,慢慢睜開了眼。
我揚起唇,眼角卻不禁酸澀,“……你總算醒了。”
他轉過頭看著我,眸中閃著點點笑意,聲音沙啞:“……你來了。”
淚湧了出來,這句聽過無數遍的話此時卻輕易觸動我的心絃,就如同一個人等了另一個人很多年,當那個人忽然出現的時候,一切澎湃激盪的心情奇蹟般的趨於平靜,千言萬語最終只化為了幾個字——“你來了”。
我笑著點頭:“我一直在這裡。”
他抬手撫上我的面頰,揶揄的笑起來:“有些人不是要跟我思斷義絕麼?”
我的臉微微發熱,道:“你能騙我,我就不能騙你麼?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見他抿唇微笑,我岔開話題道,“餓了嗎?”
他點點頭。
小太監端了粥來,我扶他靠坐在床頭,輕輕喂他吃粥。
“從來沒見你這麼溫柔過。”他一邊吃著粥一邊笑道,“怎麼突然轉性了?”
我嗔了他一眼:“嗓子還啞著,就不能少說兩句。”
吃完了粥。靠坐了一會兒,他作勢便要起床。我忙問:“要出恭嗎?”
“不是,還有摺子沒批完。”
“好了再批不行嗎?”
“最近有幾件棘手事宜,得趕緊處理完……啊……”他剛要站起,忽然按住腿又坐在了床上,雙眉微蹙。
“怎麼了!腿怎麼了?”我扶住他,伸手摸向他的腳踝,心中一驚,“怎麼這麼涼!”
“沒事,”他擺擺手,“想是躺久了……你做什麼……”
我的手伸進他的裡褲中,摸到他的小腿,發現還是一片冰涼, 吸了口氣對著屋外道:“快傳太醫!”
手忽然被握住,他笑著道:“不過是有點痠疼,一會兒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今天不批摺子好不好?聽話,休息一天吧……”聲音卻哽噎住,我便要扶他半躺下。
他嘆了口氣,拗不過我,只好又躺了回去,“你呀你,還是這麼愛哭……依你還不成嗎?”
太醫來診了脈,檢查了一遍,說是受陰寒所致,導致腿部稍有浮腫,開了方子,又說少操勞多調理尤其需要靜養,胤禛已是有點不耐煩的樣子,讓他跪安了。
“太醫說的有理,怎麼又不高興了。”我在床邊坐下,看著他道。
“囉囉嗦嗦,甚煩。”
“好好靜養幾天,等身上大好了再忙國事吧。”
他握了我的手:“養身之道,不關動靜,能養則動未有損,不能養則靜亦無益。所以說養身莫若養心。”
我替他掖好被子蓋住腿,道:“君之巧言善辯,吾今方知。”
他輕嘆一聲,拍了拍我的手背:“我說的都是這麼些年的切身之感。”又拉了拉我道,“你也上來吧。”
我笑著點點頭,脫了鞋偎進被子裡,輕輕為他按摩雙腿,想了想道:“四郎,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他表情怪異的瞅了我一眼:“又是那個魷魚的笑話?”
我一愣,“什麼魷魚?”
“你忘了?就是從前你給我講的那個故事,後來你說那個叫冷笑話的。”
我實在想不起來,搖搖頭,見他一副微微沮喪的表情,我忙笑著道:“我重給你講一個吧……孔明和魯肅坐在草船中,魯肅問‘孔明先生,這樣真的可以借到箭嗎?’孔明說‘相信我。’魯肅說‘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孔明說‘沒必要。’過了一會兒,魯肅說‘可是,你不覺得船裡越來越熱麼?’孔明道‘這麼說起來是有一點……有什麼不對勁嗎?’魯肅點頭‘是啊,我擔心敵人射的是火箭。’孔明大驚‘哎!子敬,你會鳧水麼!我不會!’”
他呵呵的笑出聲來,道:“孔明被稱為臥龍,焉能不會鳧水?歷史中情況緊急,孟德未能思及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我伏進他的懷中,輕聲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需要計劃著使用,萬不可過早透支。你可知那秋風掃過的五丈原,空寂曠遠也容不下武侯一縷英魂。他操勞國事,事必躬親;南渡瀘水,北伐中原。一個人又有多少精力經得起這樣的折騰磨損,更何況‘杖責二十以上者必親自過問’,所以他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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