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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悲無喜,原本清澈靈動的眸子也變得如一潭死水,近兩年雖然因為大小姐的原因而稍稍有了一絲生機,可最近得知自己病情後又變得心如死灰,自己看著就覺憂心。現下可好,為了大小姐,夫人那沉寂多年的鬥志終於被激發了,人一旦有了鬥志,也就有了希望,有了希望,便意味著一切皆有可能。
……
而此刻,在豐姨娘屋裡吃飯的幾個人各懷心思,本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個個都悶聲不響埋頭猛吃。
蘇玉妍更是聚精會神地把目光聚焦在碗裡的米飯和菜餚上,顯出一副心無旁鶩的樣子。
豐姨娘本以為蘇慎會在吃飯的時候跟女兒說些重要的話,卻不料自蘇玉妍自進屋,蘇慎只滿臉鄭重地招呼她入座,便再沒說一句話。她深感失望的同時,卻又深感意外。
愛女如命的蘇慎,離家時女兒尚在昏迷之中,此番見到女兒鮮活如初,竟然沒有露出半點驚喜的模樣,實在有些違背常理。
不過,儘管豐姨娘滿腹狐疑,蘇慎不開口說,她也不好主動質疑。畢竟,她只是個姨娘,不能逾越一個做姨娘的本分。
好不容易蘇慎放下碗筷,卻不等豐姨娘斟上茶來,就站起身向蘇玉妍道,“你陪我去看看你母親。”說罷抬腿就走。
豐姨娘急忙起身相送,眼裡卻瞬間盈滿淚光。自己早早預備好豐盛的晚飯,原也不指望能得到他一句溫存之語,可這近半個時辰的工夫,他除了進屋時問了句安好外,幾乎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這才一擱下碗筷,就要去看那病怏子!那病怏子除了長得風流窈窕些,還有什麼好的?十幾年前被人毀了閨譽不說,竟還懷了那歹人的孩子!自己也算殷勤小意侍候了老爺十幾年,還給他生了個兒子,怎麼他眼裡就只有那病怏子?自己倒也罷了,只是個身份低微的姨娘,可修兒好歹也是他親生兒子,憑什麼就比不上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兒?
豐姨娘百感交集,好半天才勉強壓住心裡的不滿和憤恨,恭恭敬敬地把父女二人送出門外,等他們去得遠了,這才倏地抬起頭來,黝黑的眸子閃著陰冷的光芒,哪裡還是剛才那副恭順的模樣?
蘇玉妍眼觀鼻鼻觀心地跟在蘇慎身後,隱約覺得身後有些異樣,不經意地回頭,正對上豐姨娘那冷厲的眼神,她不禁心中一凜,恍眼再看,豐姨娘已然垂下眼瞼看不清表情,就彷彿剛才那一眼,只是她的錯覺。
過了穿堂,蘇慎卻陡然頓住腳步,沉著臉轉過身來。
蘇玉妍兀自想著豐姨娘剛才那陰森森的眸光,差一點就撞上蘇慎,抬頭看見他滿臉肅然,不禁問道,“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不是說等我回來再想辦法的嗎?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你母親了?”蘇慎沉聲說道,臉上閃過一絲痛惜,“是不是她逼你了?”
“她沒有逼我。”蘇玉妍抬起眼瞼,眸光灼灼地望著眼前頭髮花白的男子,“是我不想傷她的心,所以,才決定去昌寧。”
第一卷 021、緩和(上)
蘇慎聞言一驚,目光再次落在女兒身上,濃眉不禁一挑。剛才他只顧著吃飯,竟然沒有留意到女兒這身華麗的衣裳,再看她的眼神,隱隱透著某種執拗與堅決。他不由得再感訝異——短短几日,女兒竟恍似變得有些陌生了。
“女兒心意已決,父親就不必再勸了。”蘇玉妍見蘇慎面帶異色打量自己,心知他定為自己的決定而吃驚,遂又繼續說道,“此去昌寧路途遙遠,母親身體虛弱,女兒想早些動身。”若再拖延,只怕宋氏捱不到那一天。
蘇慎眸光一沉,旋即說道,“這麼說,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心?”
“李世伯不是說母親病得很沉重了麼?”蘇玉妍看著蘇慎,輕聲說道,“母親生養了女兒一場,女兒無以為報,唯願她餘生能過得遂心如意……”這是她的真心話。她借用了宋氏女兒的身體,宋氏也就是她的再生母親,宋氏已病入膏肓,但凡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終會順著宋氏的意願行事。況且此次入京,又多半是為了她的親事。
說到底,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宋氏的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蘇慎聽著,那沉沉的眸色不禁更加幽深起來。如此看來,女兒並非真心要去昌寧,而是為了骨肉親情,不得已而為之。
他之所以不願去昌寧,一則是為了當年那段往事,二則也是怕宋氏會有別的想頭。這兩天他四處奔走,打探了不少來自昌寧的訊息,自然也知道了皇室子侄們放出選妃擇妻的風聲,因此他揣測宋氏多半是因為此事而執意上京。為女兒揀一個如意郎君,他自然是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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