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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硬物,她用手一捻,心念微動,旋即輕輕“咦”了一聲。
這一聲,雖說不大,卻也不小,剛好能讓她附近的幾位夫人小姐聽清,站在她跟前的房氏更是聽了個清清楚楚,不免問道,“怎麼了……?”
唐氏便笑道,“……你衣袖上怎麼弄了這麼大塊汙垢?”
房氏素來愛潔,當即便扯起袖子來看,不想這一帶,恰好把唐氏方才捻到袖邊的那塊玉墜拂了出來,只聽咣啷一聲,玉墜兒就落在地上,眾人應聲看去,已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一瞬間,腳步停止,呼吸也彷彿停滯下來,無一人再出聲說話,這一刻,安靜得連枯葉落在地上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房氏只覺腦中一陣混沌,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苦笑一聲,“果真是我記錯了……果真是我記錯了……”她嘴裡雖這麼說,心裡卻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她明明是把這玉墜塞到了馮靜宜的衣袖裡的,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上?這可不是件詭異的事情麼?
唐氏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免生出幾分同情。武寧公一門全仗汾陽侯鼻息生活,房氏就算被劉文秀算計了,也只有自認倒黴的份兒,根本就不可能為自己辯白。這事兒,一定有內情。唐氏雖這麼想,眼見房氏這樣,倒反過來安慰道,“那麼貴重的東西不見了,你著急也情有可原,我們都不怪你……只是,現在碎成這樣,又該怎麼辦?”按房氏的說法,這玉墜兒是御賜之物,如今碎成幾塊,雖不至於引發聖怒,但若是武寧公一門犯了事兒,皇帝若要問罪,這玉墜就是個再好不過的由頭。
“罷了,這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房氏喃喃低語。旋即反應過來,見身邊站的是唐氏,便又低嘆一聲,“真是現世報,現世報。”
就算唐氏並不清楚前因後果,現在聽了房氏所言,也猜出幾分來了,當下便輕撫她的手背,低聲安慰道,“你別多想,一切就順其自然吧!”敢情真是劉文秀藉著房氏的手來算計她們中的某一位,就先前的情形來看,十有八九是衝著定遠侯府去的,好在定遠侯的嫡長孫媳是個機警的……唐氏想著剛才蘇玉妍有意提醒她注意房氏臂上那塊汙垢,不禁心裡一動。這蘇氏竟悄無聲息地把禍患化於無形,當真令人不可小覷。心念微轉,便生出與蘇玉妍的結交之心來。
她二人小聲說話,幾乎低不可聞,便是連走在房氏前面不遠處的劉文秀都聽不見,但她二人這樣的情形,劉文秀心裡便不能不多想了。武寧公一家她父親能捏在手裡,但懷陽侯就不同了,輕易拿捏不了,不可能像對待房氏那樣對待唐氏。
所以,在房氏屈膝彎腰,從地上緩緩撿起玉墜之時,劉文秀便回過身來,緊走幾步到了房氏跟前,柔聲說道,“方才我也是替你著急……你不會怪我吧?”
房氏抬起眼瞼,苦笑一聲,“我不怪別人,只怪自己。”
劉文秀聽著這話分明是指責她臨陣脫逃,當下便又寬慰道,“我知道有個能人,最擅修補碎裂的玉器,不如,我幫你去補一補這玉墜?”
“不用了。”房氏斷然拒絕。“就算補好了表面的裂痕,但我心裡,卻始終有一道坎……倒不如棄了心安。”
第一卷 217、風起(上)
房氏聲音極低,中間僅隔了唐氏一人,蘇玉妍只瞥見房氏嘴角微動,卻聽不清她說了什麼,不過看到劉文秀面色不虞,心知房氏定是說了什麼惹她不快的話,便把眸光移了開去。
唐氏卻聽了個明明白白,略略一想,也覺這其中定有蹊蹺,雖知房氏受了委屈,但也不便為其出頭,只佯作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徑直跟在蘇玉妍身後緩緩而行。
另幾位夫人小姐也時不時把眸光投向劉文秀與房氏,各懷心思。
少時便到了宴客廳,未進門廳,便聽裡頭熱鬧非凡。早有候在門口的婆子笑容可掬地請了一行進去安席。
劉太夫人眼見女兒劉文秀臉上沒有笑容,房氏又微垂著頭鬱鬱寡歡的樣子,便知事情沒有成功,當下心裡也是一陣懊惱,當著眾人卻又不好發作,仍強作笑臉地招呼著眾位女眷們。
桌上雖然山珍海味,奈何客人們個個心存疑慮,蘇玉妍吃起來更是味同嚼臘,只希望早早散席。
好不容易等劉太夫人放了筷子,眾人也紛紛相繼擱下碗箸,又少坐了一會,各自給劉翠微送了及笄賀禮,便告辭而去。
宋德書卻是不慌不忙,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向劉太夫人辭行。劉太夫人竟連挽留的客套話都說一句,就吩咐劉文秀代她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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