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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越發清晰。
反觀旁邊的姬容,卻是一身大紅,如火焰般懾人。而配著他那對深不見底的黑眸,深沉和霸氣竟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讓人在無法忽視的同時也不敢多加窺視。
謙遜了幾句,楚風剛要安排姬容和姬輝白落座,就犯了難——離姬容最近的位置已經被楚飛佔了一個——這當然是為了討好姬容。但現在,姬容卻又帶了一個身份地位上都差不多的姬輝白來,那?……
“不必麻煩,二弟和我一起坐主位。”看出楚風的為難,姬容淡淡一笑,道。
“是,鳳王。”鬆了一口氣,楚風連忙遣人下去安排,並連連向著姬容和姬輝白陪著不是。
姬容自不會在意,不過隨口應付。至於姬輝白……從頭到尾,他的注意力都在姬容身上。也因此,在楚風一邊賠不是一邊琢磨姬容想法的時候,姬輝白已經發現,自己的皇兄雖然一副再正常不過的模樣,卻總是會在看向一個地方的時候悄悄陰霾了眼。而那個地方是……
——楚、飛!
一個,禍害。
面上沒有任何異樣,姬輝白依舊噙著一抹淡笑,絕美,卻疏離。只是那雙眼,卻越發流光溢彩。
該客套的終於客套完了,大家分賓主坐下之後,楚風悄悄向旁邊打了個眼色。
面頰微一抽搐,楚飛捏著杯子的手爆出了一根青筋,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皺起眉,楚風微微咳了一聲。
臉色猛的一寒,楚飛手中一用力,盛滿酒的杯子發出一聲輕響,已然裂了一道口子。
人就坐在自己旁邊,楚風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就在他臉色不覺變青的同時,楚飛卻似乎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接著,楚飛站起身,如玉石敲擊的聲音在大廳中清晰響起:
“鳳王,臣敬你一杯。”
自進來起第一次將目光正大光明的停留在楚飛身上,姬容沉默片刻,隨即端起桌上的酒杯,牽起一抹笑,道:
“本王預祝新科狀元——”飛黃騰達。
剩下的話,姬容沒有說——沒有必要說。
在他端起酒杯的時候,楚飛就已經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猛地擲杯於地,轉身離去。
手臂驀地僵在了半空,原本罩上一層霧的模糊記憶一下子清晰起來。
之前,他也是笑著送上祝福;現在,他亦是。
之前,他也是一飲而盡後猛然擲杯;現在,他亦是。
想著,姬容不由有了一絲恍惚。
而姬輝白——
“皇兄?”姬輝白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關切。
驟然驚醒,姬容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側頭對姬輝白說:“無事。”
大廳中被驚呆了的眾人此時才回過神來。而一旦回過神,主辦這次宴會的楚風就俯跪在大廳之上,滿頭滿臉的冷汗:
“鳳王恕罪,鳳王恕罪,老臣實不知——”
“罷了。”冷淡的打斷楚風的話,姬容推案起身,對旁邊的姬輝白說,“我們走吧。”
點點頭,姬輝白起身,同姬容一起離開了大廳,將再沒有一絲宴會氣氛的大廳留在了身後。
夜已過半,馬車轆轆的聲音在安靜的街道上顯得尤為清晰。
靠坐在鋪了厚厚軟墊的馬車上,姬容挑起簾子,讓外頭的冷風能夠吹進來,好緩解抽痛額角。然而,當冷風真正吹進來時,那纏綿的疼痛不但沒有消褪,反而越發厲害起來。
“皇兄,夜風涼。”見姬容揉額際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一直安靜坐著的姬輝白終於開口。
心情本就不好的姬容聽到聲音,眉一皺,剛要開口,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剛才的那一幕。
一個背轉身子走得決絕,一個卻陪坐於側不離片刻。
這麼想著,姬容不由沉默。好一會,他才開口,聲音輕緩了許多:“無礙的,只是有些頭疼。”
低應了一聲,姬輝白突而伸手,放下了簾子,隨後便輕輕按壓姬容的額際,如上次他剛醒來時一般。
身子微頓,姬容本想躲開,但看著那雙素白纖長的手卻不知怎麼的停了一停。而後……
而後,覺得舒服了許多的姬容索性躺下,任由姬輝白動作。
馬車行在鋪了青石的大道上,只有微微的震動。而姬輝白力道適中的按壓,不止緩解了姬容的頭疼,還順帶著勾起了他的睡意。
於是,沒過多久,姬容就有了些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