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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只留了自己幼時的乳母和兩個心腹宮女太監:“瀾東之行覺得如何?”
姬容微笑:“挺好的。”
見姬容這麼說,蕭皇后也是開心:“你覺得好便好。你的私情便由你自己,再怎麼樣,也不過幾個人之間的事情,而瀾東卻是大事,是十幾萬,幾十萬人的大事。不論你父皇為了什麼讓你過去,你總要兢兢業業,方才不負你的身份地位,以及百姓的供養。”
姬容認真的應了。
蕭皇后端了茶杯,卻並不喝茶,而是沉吟一會,突而微笑:“皇兒,其實當初本宮是有機會不進宮的,也知道你父皇怎麼說都不算是一個女人的良人。”
從沒聽過蕭皇后提起這些往事,姬容也就順著蕭皇后的話接下去:“母后如何改變主意了?”
“蕭家在朝堂是沒有多少勢力,但作為羽國最古老的家族之一,蕭家素來以詩書傳家,桃李滿天下……關係網比皇兒能想得到的,甚至你父皇能想到的,都還大上幾分。”蕭皇后的笑容裡微微有了自豪之意,“所以當日,母后有幸能和你父皇一起相處過一段時間——自然,你父皇是不知道我的,而我卻知道你父皇,於是在一出精彩的戲段子之後,我和你父皇相攜而行。”
“可惜是越走越失望。”蕭皇后突然斂了笑容,面色淡淡,“你父皇麼,也就是個花心蘿蔔,一路上除了打抱不平便是拈花惹草,還尤愛那種小白花菟絲草般沾上了甩都甩不掉的型別。這一路走的,是一回尋仇的一回尋情的,當初本宮是隻想重重的甩你父皇一個耳光然後遠走高飛——這樣的皇宮大院,這樣的鳳王,我怕是沒福分消受的。”
“可是後來,”蕭皇后的眼中有了淺薄的笑意,是那種因珍視而閃爍起瑩潤光芒的笑意,很漂亮,並且柔和,“後來,我和你父皇走到洛城——洛城臨水,水寇橫行,官府卻因害怕水寇而不敢理事,致使臨海村莊民不聊生人人自危。”
蕭皇后沉默了一會:“我和你父皇就看見了這麼一回。他們一部分在船上,一部分在岸上,揮著砍刀打家劫舍,但凡有點反抗或者不順心,要麼一刀砍死,要麼用刀逼著人跳海……當時,我怕了。”蕭皇后微微苦笑,“沒有任何道理,只有冰冷的武器和鮮血,聽著那一聲聲響在耳邊的慘嚎,我的腳像生了根一般,動都不敢動。皇兒,蕭家男女素來平等,本宮也是一樣打小就詩書禮義經史子集的教匯出來的。本宮本以為……我本以為,我是有些血性的,沒想到真正臨了頭,是如此不抵事。”
姬容靜靜聽著。
蕭皇后穩了穩心神,又道:“後來,本宮聽見有姑娘在叫喊……是跟在你父皇身邊的,其中最厲害的一朵花草。你父皇要衝出去,那姑娘拼了命在攔,說危險……現在想來,那位姑娘對你父皇倒是真有幾分的情意的。不過你父皇,”蕭皇后稍頓了一下,她的眼中浮起點點笑意,還有些感慨,“你素來憐香惜玉的父皇啊,反身就狠狠甩了那姑娘一個耳光。他說:你身為羽國人,因沒有本事眼看著他們被人屠戮也就罷了,竟然還阻止旁人去救,究竟是何居心?!”
“後來,你父皇不止阻止了那一場屠殺,還特地在洛城留了大半年,拔除了好些個張揚的水賊窩點……說也奇怪,先前那一個月的行路上,你父皇一直走著也能招來一打的姑娘,而那大半年的停留,本宮卻硬是再沒見一個陌生面孔出現在你父皇身旁。”蕭皇后笑著,淡淡的,“後來回了帝都,你父皇因著一路招搖,差點就被剝奪了鳳王的頭銜,家裡頭也準備讓本宮嫁給另一個更有希望的皇子——蕭家雖不愛在朝堂上經營,但基本沒回都會讓一個子孫進入朝堂,為的便是能輔助皇帝匡扶天下——但那時候,本宮卻已經下定決心入宮了……”
“哪怕本宮其實不愛你父皇,哪怕你父皇其實也不愛本宮。”
蕭皇后的眼神有些悠遠,似乎在回憶:“你父皇是有惡習,好色,花心,總不太瞧得上女人,最關鍵的是不太喜歡本宮……但這些又如何呢?”
蕭皇后微笑著:“這些又如何呢?你父皇肯為百姓做事,能為百姓做事,從登基至今日毫不懈怠,人在病中也不會落下一份摺子,這便足夠了。莫說本宮今日是皇后,便是本宮今日是個宮婢,本宮也以你父皇為傲的。”
蕭皇后的視線移到姬容臉上:“容兒,你是本宮唯一的孩子,本宮只想讓你知道,有些事你能選擇,本宮縱不樂意也能容忍你的選擇。但有些事,是從你出生開始便栓在你身上的。不論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或者最終失去了什麼,你都不能把它丟開——無論如何。”
姬容明白蕭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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