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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偏偏流言中心的二人之間不知不覺間橫垣起了一條冰川,一時之間,難以跨越。
追憶
夏友冷眼瞧著,她今日恰著了身淺藍色的裙子,通身素淨,烏髮也只用同色絲帶綁了個馬尾,很是利落逍遙,只腋下夾著一卷圖紙。大概是甘州城重建圖。這身衣裳帶腋下圖紙,他早知是出自易大公子的手筆。
易柏來甘州城不過數日,易家商隊隨後而至,竟是比朝廷押送的軍糧供給都快了幾日。其中除了糧食,竟還有一應的生活用品,烈酒,男子衣衫。易柏其人,生意場上的手腕果然精通,李嵐礙於全軍所需,堂堂的皇女殿下不得不哭喪著臉簽下了借據,以高出數倍的價錢買下了他手中貨物……
他更聽說其中唯有幾套女子衣衫,從內到外,無不周全,織料上乘,所值不菲,卻是專送予英洛的。
苗家四女每日在他耳邊聒噪不止,他自然早就知曉了此事。此次見她新衣上身,口中雖漫應著與阿然搭腔,那眼神兒早瞄了過來,欲語還休。
他少有看到過她這種眼神,此刻亦作不知不聞,大步流星而去,身後響起一串腳步聲,想是苗家四女。他心緒煩亂,居然未曾留意那多出來的腳步聲。
到得住處,他將身上揹簍放下,聽得苗家四女意外的沉默,轉頭欲驅使她們晾曬藥材,卻見阿然的身邊,堪堪站著那抹淺藍色的身影,正抿著嘴兒笑!
苗家四女察其顏色,知道自家師傅近月來心情不好,難得有個笑臉。特別是眼前的師母在其面前出現,那眉眼便分外不在地方,面色也要寒上幾分。
其餘三女對這感情之事少解,唯有阿然,心下忖度:師傅啊,你難道在江南之時不知道師孃便是平狄將軍的妻主?未必不知吧?……此時再來呷醋,是不是未時已晚呢?此等大膽的話,她也不過在心下思量而已,如何敢親口講出來?
……自家師傅脾氣古怪,她不是今日始知!
不說阿然心下嘀咕,單說夏友,囑四女將藥材好生打理,自己轉頭進了房間。耳邊聽得身後腳步之聲跟了進來,他也不做理會,只低頭在案几之上斟杯冷茶淺飲。
腳步聲漸漸逼近,一步步,像踩在他的心間。那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甚直能聞得到她身上熟悉的淡香,然而卻是這樣的遙遠……
只聽她嘆息了一聲,道:“衡,你準備躲避我到幾時?”
他忽然就有了勇氣,抬頭直盯著她,手中把玩著空了的茶盞,似笑非笑道:“洛洛,你說錯了,我什麼時候又躲著你了?”此雖是舊時稱呼,卻已不見親暱之意而聞疏離。
她揉了揉額角,滿目倦意,將手中圖紙放在桌上,拉了條凳子坐在他面前,終於似下定決心般道:“衡,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夏友將手中茶盞用力擱在案几之上,從來未見的慌亂。他猛然起身,在房間裡來回急走了幾步,仍覺心火大起,一時之間無法熄滅。
唯聽她清越的聲音徐徐在耳邊響起:“衡,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夠了!他再不能忍受這樣的折磨!
大步上前,他將女子從凳子上提起來,緊抓著她的雙臂,咬牙切齒道:“洛洛,你想的好主意!想將我推得遠遠的,就編出這樣一套謊言來?你乾脆就告訴我,你身子裡裝著的這個魂靈前世是個殺手,父母雙亡,墜崖身故,才來到了這世上?”
英洛不能置信般盯著他噴火的雙眸,那裡面印出來一個淡藍色的影子,女子雙眸發亮,純澈無比,有一刻她也有一絲恍惚,這真的是自己嗎?
然後,她要想一想,終於恍然大悟道:“那晚我跟崢哥哥說時,你並未昏睡對不對?”
夏友面上風雷之色難掩,目中怒火燃燒,手下直將她雙臂攥得生疼,艱難笑道:“崢哥哥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將我推出去?還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吶!”
英洛過去之時與他小到爭執,大到演練全武行,從不曾見他這般傷心難過,此時見他如此情態,心中不由隱隱生痛,憐惜至極,唯有急急爭辯道:“衡,我並沒有想將你推出去的想法,你得信我!”
那人頹然放開了手,自嘲一笑,啞聲道:“你讓我如何信你?”語聲竟是說不出的消沉寂寥。
英洛心中惶然,一時之間又不知如何解釋,只能囉囉嗦嗦道:“我腔子裡的這個人雖然不是原來的英姑娘,但是衡,你既然已知我的來路,更應該知道,我從前有娶你共偕白首的心,現在更有娶你的心,一直未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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