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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進發。二人兵分兩路,只望不日收復河隴,以雪前恥。
復 見
瞎木徵攻城之際,周崢已經兩日夜未眠。放眼看去,金秋的甘州,城內外完全是兩番光景。城外秋稼豐碩,收穫的日子近在眼前,城內枯樹灰屋,由於斷糧日久,每一顆樹的葉子跟皮都已經被扒光,露出□的樹幹,城內一切可食的東西都已被瓜分完畢,大街上到處是東倒西歪的饑民餓殍。甚至城內的高門大戶,也已在半月前被暴民衝進門去,搶得可食的東西充飢,而轉眼淪落成城中貧民的模樣。雖守著金銀珠寶,然,當此際,米價貴比珠玉,也已經是有價無市。
吐蕃軍來勢洶洶,架起十幾架雲梯,拼命攀爬。大周軍一波波箭雨仍不能阻擋他們的攻勢。瞎目徵親自督戰,若有士兵退縮者,身邊侍衛上前,便會一刀結果其性命。其餘士兵見之,無不膽寒,只有更加死命攀爬。
甘州城四面城牆,形如孤城。城內八千餘守兵,連月來作戰,已剩不足四千人,都被派往四面城門守城。此際浴血奮戰,概因人手不夠,吐蕃軍攻得一個晚上,竟給攻上城來。
夜色將曉之際,首撥攻進城來的吐蕃軍激戰中開啟城門,將瞎木徵十萬大軍放進城來。卻說瞎木徵三十萬大軍,兵分三路,一路前往涼州,一路前往靈州。沿途所遇州府,盡皆淪陷,吐蕃軍自會派兵駐守。此次屈忽大敗,沿途十萬大軍,所折七八萬,餘者不過二三萬。涼州一路,還未傳來訊息,自是不知勝算如何。但瞎木徵這一路卻是死守甘州,只為取下週崢首級,震懾天朝。
這十萬大軍雖有所折,不過一二萬左右,衝進城來,一路拼殺,竟是沙州屠城的架勢。大周軍雖已斷糧日久,皆面有菜色,然此次城之危難之際,只有拼死血戰了。周崢在城樓之上看得清楚,這些吐蕃軍進得城來,到處燒殺搶掠,縱火血洗,街市間那些無辜平民,在昏昏沉沉的飢餓之中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皆做了刀下之鬼。一時之間,甘州城火光沖天,周崢胸臆之中悲憤之氣抑止不住,長槍所過之處,宛若游龍閃電,槍頭寒光所指,鬼哭狼嚎,將阻擋之人斃於槍下,不計其數者眾。
瞎木徵在城下看得明白,一身黑甲的年輕將軍,猶如修羅暗鬼,將身邊湧上的吐蕃軍士挑過,那人便腸穿肚爛,血洗紅纓。他卻似馬踏連營,萬將叢中過如無人之境,端的神勇。
後面湧上的吐蕃兵盡皆心驚膽寒,礙著瞎木徵身旁一眾護衛的刀光,也只是閉起眼睛上前送死!更有聰明的,早早一步衝進城中,以砍殺平民為要事,離周崢遠遠的,以保小命!
鏖戰之際,周崢身旁將士不斷倒下,只餘他身周之地,屍積如小山,刀槍不入,水潑不進,一把銀槍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吐蕃軍皆畏縮不前,你推我搡。
英洛一路急馳,所遇吐蕃軍殘部,皆是拼力一戰,將這些遊勇之軍立斃陌刀之下。隨從軍士見領軍之人雖是美貌絕倫,但心狠手辣,激起了奮勇之心,一路之上倒也順利。她臉上那紫褐麵皮出得城門之際便被揭下,是以現下是本來面目。
這日將到隴西之地,在黃河邊短期休整。英洛下得馬來,卻見將士中間有一人越眾而出,奉上一個白色薄胎小瓷瓶,此人面目極為平常,但星目璀璨,見之難忘,不是夏友卻是哪個?
她接過那瓷瓶,開啟塞子,便有幽香沁人心脾,張口飲下半瓶,只覺疲勞盡消。將瓶子揣進懷中,問道:“衡,你怎麼跟來了?”
那張陌生的面孔之上,星眸流瀉笑意,靜靜道:“我說過,會陪著你,不論去哪裡!”
英洛上前一步,很快握了一下那雙手,輕聲道:“自己多加小心!”徑自去河邊洗把臉,下令趕路。
知道那人就在身後,三萬大軍之中,無論他藏在哪一處,總會關注著自己,安心了不少。
第二日晚,三萬大軍方才到達甘州。
甘州城樓之上,一人拄長槍而站,身形筆挺,黑甲被鮮血浸透,面色慘白,只有一雙鳳目,露出寒光,如夜色之下的孤狼,悲愴而壯美。
他的對面,正是瞎木徵,平地之上流星錘多有不便,他亦是一把長槍,身上雖有多處傷痕,只因不在致命之處,倒是精神很足,嘴角輕抿,露出殘忍血腥的笑容,道:“周將軍,今日本王便要取了你的戰魂,以慰我吐蕃三軍!聞得你有一位美貌妻主,可惜不能相守,很快便要生死相隔了!不如等你走後,我與大周女帝和談,將你那妻主討了來做本王的小妾如何?”
周崢極力將飄忽的不受控制的眼神凝在一處,輕喘一口氣,感覺腰間的傷口鮮血正汩汩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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