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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人一大跳,連座上女帝,也不由訝然道:“嵐兒,你………”
李嵐鄭重道:“母皇,自土蕃來攻,母皇整夜不得安枕,憂煩國事。臣女願前往西北,出任監軍一職,將母皇恩德雨露,遍灑西北軍營,以振軍心,替母皇分憂!保我大周萬里河山!”
那時候,殿中諸人皆面色各異。當庭下跪的二姝身形筆挺,雖看起來弱質纖纖,卻是別樣的鐵骨錚錚,與熱血男兒不遑多讓。殿中立時有武將出列,願跟隨二人去西北參戰,女帝久不舒展的笑容悄悄而至。太女與二皇女皆將目光放在那跪著的少女身上,只見李嵐忽的轉過頭來,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輕聲道:“二姐,我是要上戰場,不知二姐願不願與小妹同往?”
二皇女僵硬的扭頭,假裝沒聽見,然而面上漸漸有了緋色,不能掩止。
天載二十四年秋,帝國雙姝金殿請戰,長安城中勇士齊聚,風雲色變,大戰在即,大周朝的又一段傳奇即將拉開帷幕。
解 困
甘州城頭,旌旗烈烈,上書一斗大的“周”字。旗下之人身著黑甲,腰佩寶劍,足踏戰雲靴,雙腮深陷,容色憔悴,唯餘一雙鳳眸瀲灩,將城下之圍看得清楚正是平狄將軍周崢。
城下,吐藩大營氈帷北列,連綿不絕。營前大軍黑甲生寒,將士皆重甲,只露出一雙雙狼目,將甘州城鎖定。當前一人,身高九尺,執一對流星錘,不是瞎木徵,又是哪個?
周崢身旁將士皆屏息靜氣,只聞城下吐蕃軍中,有人用吐蕃語大聲咒罵,亦有吐蕃服色的漢人將周崢並城中五萬百姓咒罵,語聲汙穢,簡直難入其耳。那些人便是失陷諸州的大周子民,更有赭面者,已不見其本來面目。城樓之上兵卒皆面色鐵青,恨不能下樓與吐蕃軍決一死戰,唯平狄將軍面色沉靜,不見端倪。
不多時,城樓之上傳來急促腳步之聲,卻是貼身小廝文英著便服而來,手中提著一朱漆食盒。待到近前,卻是面有菜色,哪有往日左相府面色紅潤體面的小廝模樣?
周崢身旁一姓吳的軍士道:“將軍,文小哥來送飯了,您又是一夜未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反正這吐蕃鬼兒子,一時半會大概不會攻城!”
周崢點點頭,示意城上諸人加緊守衛,就近在城樓背風之處,接過文英手中漆盒,開啟來看時,卻是兩塊煮熟的豆餅,往常正是周崢座騎的愛物,凡此糧食匱乏之際,權當軍糧食用。下面一隔卻是一小碟烏灰的野菜,正是本地名叫“小灰條”的野草,無毒,生長能力極強,不過四五日,便會長出新的莖葉來。周崢此時暫住甘州郡守府。郡守府後園原來遍植鮮花名草,此小灰條正是園丁偶而見之慾除之而後快的草。早在月前那些花便被人踐踏而頹,唯有此草,瘋狂生長,正趕上被困,此草便被拿來充飢。
那郡守早在常露等人撤軍前往涼州之時拖家帶口追隨,此府卻是做了周崢的臨時住所,甚是寬敞。
不遠處的大周守軍偷偷轉頭見得將軍大人就著馬食的豆餅大口將那慘灰的野菜喂進口中,旁邊文小哥兒不住口輕聲道:“將軍慢點,將軍慢點!”煮熟的豆餅粘滑驚人,小灰條更是酸澀異常,眾人不覺唏噓。更有聞得身旁五臟廟不住作響者,卻將手中長槍握得更緊,立如尺標,不言不動。
城上諸人聽得,那向來頗為話多的文小哥兒道:“將軍困頓至此,少夫人卻也不見蹤影,真是全無心肝!若朝廷再不派來援兵,我們豈不是要困死在這甘州城?”
只聽得正專心吞嚥的將軍頓了頓,方苦澀道:“她……來了,又能如何?難道也同我在這裡吃豆餅子不成?”言及此,只覺正吞至喉間的豆餅子粘滑欲嘔,難以下嚥。
周崢將目光放逐城內,烏鴉鴉一片民居,更有飛簷畫棟官家富戶,如果不算城外駐守的吐蕃大軍,當真是戈壁之上難得繁華的重鎮之一。
城內五萬居民…周崢將豆餅用力嚥下,決不能再讓這五萬人重蹈沙州盡屠之例!
此時,文英口中那全無心肝的少夫人,亦在城樓觀敵。
英洛諸人經過三天日夜兼程,帶領十萬大軍,趕至靈州。
靈州之地,北控河套,南制慶涼,乃大周捍衛關中的西陲巨屏,更兼著寧夏平原與河套平原近靠黃河,河套平原水草豐美,沃野千里,宜耕宜牧。寧夏平原可耕可獵,渠通盡利,土盡膏腴,素有塞北江南之稱。靈州既是古絲綢之路的經要之地,又是茶馬貿易的要津,歷來是西北遊牧民族垂涎之地。
英洛與李嵐二人皆身著甲冑,嬌俏俏立在城頭,指點城下吐蕃駐軍。城下領軍之人,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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