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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柏既是嫁進了英府,周崢雖心內有怨,待人卻向來磊落,易柏既知一言半語,他遂將此行危懼提及,哪知易柏卻道:“我既嫁進英府,便是府中一份子,妻主危難,我豈有趨吉避劫之理?今日大喜之日,當然夫妻一體,福禍共擔同進退。”
他旁邊站著剛被他解了禁制的英洛,聞聽此言不免嘴角暗抽,正巧被他看在眼裡,卻是暗裡又添了一層思量。
周崢既是正夫,素來又擅決勝之事,餘下四人俱聽他作安排。華徹勝在屬下可用,但本身卻只會點拳腳功夫,不過是紈絝子弟拿來裝點門面的,只強調觀賞性而非實用性,便被留在府內看家護院。
夏友于醫藥一途造詣高深,方菲既死,那下毒之人久不露面,也唯有夏友與苗家四女可用。四女被夏友安排留守府中看顧,雖得阿然再三爭取,也未得獲准同行,英洛只見阿然氣哼哼衝著夏友咕嚕一串苗語,其餘三姝面色尷尬,偷看英洛,夏友怔得一怔,還是冷冷道:“師命不可違!你老老實實呆在此間!”
阿然面色青白,怒氣衝衝奪門而去。
卻是易柏似笑非笑,催促道:“二哥但有別事,儘可留在此間,事不宜遲,還是出發罷!”
周崢一聲令下,一行人離府而去。
等得他們到得明德門外之時,夜色之中火把將天空照得通紅,但見兩軍對峙,卻是李安人馬與三千禁衛軍廝殺,眼見要殺出一條血路來。時李安軍中有一輛四輪馬車,緊隨李安身後,駕車之人著鮮紅熱烈的衣衫,眉目嬌麗矜傲,駕車技術嫻熟,正是失蹤多時的朱嫣。
易柏來時路上已得周崢叮囑,言道李安手下可能有用毒高手,宜見機行事。此時見得朱嫣,不由嘆道:“用毒之人正是她!”
遙指亂軍之中左突右閃的馬車之上火紅衫子的女子,旁邊英洛失聲道:“朱嫣?!”
亂軍之中的女子許是感知到了不遠之處的目光,猛然扭頭看來,恰恰撞上禁衛軍中高坐駿馬之上的男子,只因並未著護身軟甲,在一群禁衛軍中尤其突出,仿如陌上冶遊,意態悠然,嘴角噙笑,正款款看過來。
她的心臟停止跳動。
手足僵軟。
只一刻。
下一刻,連她自己也未曾意識到,便足尖一點,如飛鳥投林,踏過幾名軍士頭頂,便向著禁衛軍飛來。
禁中不乏弓孥好手,箭矢連珠而發,那紅衣女子卻如風中烈焰行蹤飄忽,眨眼間停在今日的新郎倌馬前。
已有大批禁軍圍了過來,將她圈在其中,卻聽她恍如夢遊,結結巴巴道:“公子……公子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今日……沒有成親?是了,你定是喜歡我的,所以來此間找我……”
英洛納罕,心下確也有些不是滋味,只覺今日自己徹底淪為禁軍的笑柄,新婚之日新郎當著眾人的面與別的女子暗通…不,明通款曲,簡直是升斗小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只是這朱嫣與易柏之事她從來未知,此時亦不好作妒婦前去插手,唯有制止周圍禁軍且先不忙取那女子性命。
不遠處李安手執長槍,左右支拙,大聲呼救:“朱嫣……朱嫣你說過會幫我的………”
被呼之人充耳不聞,雙眸亮如赤焰,灼人肌膚,只緊盯著馬上男子,只盼他發一言半語。他確也不負她的企盼,當真開口解釋,認識至今唯一的一次解釋,未語先笑,道:“今日確是我成婚,喜宴也不過剛剛結束!”
朱嫣五官立時扭曲,聲如厲鬼,道:“不你騙我!你穿成這樣子,明明是前來尋我的!”
英洛坐騎緊在易柏身側,正看得入神,不防腰間被一道軟鞭緊纏,天眩地轉之時,便到了易柏懷中,被他緊緊摟在身前,稍定下神來之後她不由嚷:“哦,你居然是使軟鞭的?!”
身後之人輕笑一聲,親暱道:“傻丫頭,只不過是隨手拿來一用,怎麼就讓你激動成了這樣?”他身量挺撥似松,比英洛高了一個頭,此時將下巴抵在英洛肩窩處,嘆道:“朱嫣,你怎麼還沒明白呢?我已經嫁給了這個昏昏噩噩的傻丫頭了!”
朱嫣不顧一切,怒道:“你那日跟我說,要想娶你,得有資格!她哪一點比得上我?身體殘損,怕是連生養都有問題,不能為你綿延子嗣,最多隻能陪你十年,十年之後你正值壯年,壯年喪妻,又有什麼好的?且她除你之外更有三夫,並不如我待你般一心一意。她唯一比我強的一點,不過是有個當官的老爹,混了個將軍噹噹,打起仗來恐怕也是躲在忠勇候身後!誰能信你會嫁這樣的女子?莫非你是貪圖她家權勢,官商勾結可獲得更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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