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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峰,也不知他居於何處?
她這樣盤算來去,也只得認命,戴著這幅假面到了湘山。南宮南先還生怕她不肯戴這假面,但如今看來,她也算能屈能伸,並不貪戀這幅容貌,不由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放下心中一塊大石。
疑似故人來(三)
隱隱雲間洞府,巍巍水上華堂,明湖淡掃玉鏡,丹青難畫湘山。若非湘山臨水之地戰甲密佈,竹樓沖天,當真讓人懷疑來到水中蓬萊。
小舟一葉翩然,緩緩近岸,已見得船上水匪皆作紅巾包頭,身著葛衣短打,森嚴戒備,見得有船隻靠近,早有十來名水匪執長矛上前,當一行人團團圍在當間。英洛暗地裡瞧著,不禁為此次帶軍將來征剿水匪的周崢暗捏了把冷汗。正在無計可施之時,突聞得一把亮堂的嗓音怒道:“都是些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下去?!”嘩啦啦人潮退開,卻見當間另走出一行人,卻不再是葛衣短打。當先一個白髯垂須年約五旬之人,正是洞庭水寨大當家王重,身旁所立黑麵四方臉的年輕漢子約莫二十五歲左右,正是水寨二當家彥木清。見得他一行人緩緩自舟楫而下,早堆了滿面笑意,迎了上去,道:“久聞南宮少主大名,今日駕臨我洞庭水寨,老夫欣喜難抑,幾乎要倒履相迎!”
英洛低頭去看,這王重果真腳下反穿著一雙鞋,心道:這人也忒會作戲!抬頭之時目光與薛嘉正正撞在一處,他的目光也恰從王重腳下挪開,二人心意相通,皆有諷笑之意,不由相視而笑。
南宮南也是極為客氣:“前輩一雙鐵掌名滿八百里洞庭,便是南宮在北地,也是如雷貫耳,今日有幸得見前輩,是晚輩之福!”又指著梅蕊道:“這位是晚輩的師姐。”可惜梅蕊向來冷情,不善說些拍馬逢迎的話來,也只是執了半禮已教那王重攔了下去。他對其餘人等倒是絕口不提,王重自是以為餘者皆不過是侍婢隨從,也未再多作留意。冬蘿冷眼看著,那瑤瑤目光閃躲,數次對著王重細細打量也不知是王重有意還是不知,只一味同南宮南說笑,坐了車駕向著水寨總堂而去。
卻說近日官兵剿匪,水寨內雖有強將,然則此次領兵的乃是忠勇候周崢,寨中有人未免起了心怯膽寒之意,幾次人交戰也不過倚仗天險方不致大敗。今日南宮南前來助戰,怎不令王重聞之心喜?雖說他這寨中已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但多自然有多的好處。
王重親送了一行人在前廳稍坐休息,遣了近身侍從餘平章親去照料幾人住宿,那餘平章倒是個細心穩妥之人,少不得按著尊卑之分安頓,多嘴問了英洛幾人乃是南宮還是梅姑娘的侍從,別人尚未回答,南宮南已指了遙遙與程無道:“這兩位是師姐侍從。”又指著英洛與冬蘿道:“這兩人是我的貼身侍女,放在我房裡就好。”遭英洛偷偷一頓白眼。
江湖中人多風流,且隨身帶著的丫環定是有些親密之事。王重雖暗裡笑這南宮南人物風流,面上卻不作聲,隨意瞟了眼他身旁侍立的女子,但見一女端方,五官也頗有幾分姿色,但遠遠算不得美人,不由奇怪這南宮南的眼光。南宮世家雄踞北地,可說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竟挑了個樣貌只比普通人略強一點的女子。再微瞟了另一女子,更覺慘不忍睹——那女子竟是個滿臉黑點的麻子,委實讓人難解。正疑惑間,目光撞進了一個幽深晶澈的眸子,想不到那麻女一雙眼睛倒是生的極好,瑩然有輝,色比黑矅。他略微思索了一回,竟自丟開,陪著南宮南說笑一回,餘平章已是安排好了他一行人的住處,再將客氣話講過一遍,方容得南宮南前去休息。
一俟這些人離去,王重撫須沉吟,半晌方道:“木清,你覺得這位南宮少主前來,是來找麻煩的還是有意前來助陣?”
彥木清謹慎道:“大當家的,這件事情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若是有意前來襄助,那是再好不過。若是另有圖謀,”他露出一個狠毒的表情來:“憑他再高的武功,來個甕中捉鱉也不是什麼難事!”
王重微微點頭,轉爾換了慈祥的表情,道:“木清今日還未去看過遙兒吧?不如同老夫一起去看看?”
彥木清黑麵之上浮起赧色,連連點頭,目中也有喜色,尾隨王重一路往後寨而去。
洞庭水寨依山而建,形如倒置的葫蘆,水寨議事大廳恰處在葫蘆口,王重的女兒王玥遙住在葫蘆底。這二人一路而行,寨中來往眾中之中有許多面目奇特之人,一路問候而去,走了兩盞茶功夫方到了王玥遙的香閨。這王重早年喪妻,膝下只得一女,生的花嬌玉顏,只是身子嬌怯,一年裡頭有半年是在病中。彥清木的父親彥辭原來水寨二當家,是以兩家自小便訂了兒女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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