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3/4 頁)
年,英府眾人項上人頭是否能保,她並不能確定。一剎時就有想回到前世去的衝動,那時候無人逼迫,有自由的心與高昂的頭顱,不必瞻前顧後,來去隨意。一時間悲從中來,應是良宵靜夜,花好月圓,卻滿心悲憤無從述,心事難寄。
李瑜既見夏友遍尋不得,遂喚了元慈去召太醫,不想卻驚動了前廳宴飲的一干人等。這兩年來,英洛的身體健康幾乎成了全家人的心病,更有錦帝那番暗藏的心事,一時之間除了英府幾人,英田燕婉英喬,前廳陪客的大官人周崢,更有錦帝與貴君親臨新房,前來探視新人。
新人婦夫跪立接駕,只聞得錦帝笑道:“弟妹不必多禮,今日純屬家人相見,快快請起。”李瑜忙將她扶了起來,道:“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罷!皇姐今日倒是很閒,竟然肯陪同貴君前來宴飲,實是為弟的意外之喜!”
英洛彼時對這位貴君曾有過好奇,此時抬起頭去瞧時,一時愣在了當場,喃喃出聲:“江生……”別時猶記,怎麼也不會想到當日溫良的少年此時通身的富貴天家氣象,正與錦帝同塌而坐,燈影綽綽,一時間連自己也要疑心是否看錯了。
其實錦帝與貴君駕臨,英府諸人早已驚詫過一回了。世事真正難料,當初情願為奴為僕的少年如今萬千寵愛集於一身,與帝並肩,俯視天下,還有誰能指手劃腳?宮中盛傳,錦帝雖未立皇夫,這位與帝號相同的貴君可謂後宮真正的主子,便是尋常宮侍或者被強塞進後宮的少年,誰個不想搏得錦帝一顧,可一顧難求,再顧難留。
想要讓錦帝駐足留戀,非這位錦貴君莫屬!
名喚江生的少年,當年一步步從大運河邊走過,後來蝸居在英府,而今微紅了眼眶,輕喚一聲:“小姐……”多少舊時光從眼前滑過。
錦帝緊攥了他的手,阻止他立起身來,皆說帝心難測,眾所觀之,錦帝今日的笑意頗有些牽強的味道,安慰貴君道:“錦兒,不著急!弟妹許是一時吃的不舒服了,喚太醫來看看就好!”
英洛冷眼看著,皇家稀薄的親情何曾會在自己身上體照?心內不是不明白的!她後退一步,不著痕跡脫開了楚王的攙扶,再次跪拜下去:“微臣小恙,驚擾了聖駕,萬死難贖其罪!還請陛下與貴君移架前廳宴飲!”
曾經名喚江生的少年,蒼白了臉龐回顧茫然,卻又霍然清醒,今日雖已相見,但復無來時路,只有朝前而矣。
誰又能把臂挽留舊日時光?
——怕是無人能夠!
太醫來時,新房內眾人無人移動,待得那太醫診完脈後,額頭冒汗,趴在地下不敢言說之時,房內眾人臉色皆變。更有英府眾人面含悲慼。
錦帝極是不耐煩,怒道:“不過是診個脈,有這般犯難麼?既如此,不如從太醫院正的位子上退下來罷!”
那鬍鬚花白的太醫院正顫聲回稟:“臣死罪!英將軍這是喜脈!”
英田與燕婉對視一眼,眼內皆有笑意,轉頭去看座上錦帝,見她面沉似水,但卻奇異的長呼了一口氣,嘆道:“也好!”轉頭見得座下站立的楚王滿目通紅,幾乎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似有頭疼的跡像,一時房內人眾,又不好出言勸慰,只得詢問那院正:“胎兒可好?”
其實立在一旁的周崢心緒激盪,最為關心的卻是這胎兒有多少日子。
那太醫院正許是被錦帝嚇著了,抹著額頭冷汗,連忙回稟:“回稟陛下,胎兒約有一個半月了,目前一切尚好,待微臣開幾幅安胎良藥,將軍定然能平平安安產下麟兒!”其實是楚王今日大婚,連他也摸不準錦帝是要留下這孩子還是要將這孩子除去。
周崢聞言,心頭一沉,算算日子,那時她卻在路上,不由疑心這孩子是華徹的。心內雖微有黯意,轉頭一想,她今日既有身孕,應是數月間華徹費心調理的結果。二人雖成親最久,但過去她身體虧耗太過,後來又中了毒,差點命不能保,如今竟有望生子,這卻是從古至今第一樁大喜事,她既能生出華徹的孩兒,自然也能生自己的,怎不叫人心喜?
更何況華徹遠在千里之外,聖命難違,想讓他光明正大出現在長安城內,卻是難事一樁,不禁又為他暗生了一絲憐憫之意。
內中唯英洛與冬蘿卻是心裡明白,這孩子分明不是華徹的,而是另有其人。冬蘿是那夜沒有瞧定,卻知些首尾,斷然明白這孩子決不是華徹的。那時華徹人早已離開,不可能避過了眾侍耳目前來相會,也決無道理避過了她來與英洛相會。唯英洛心下清楚,這孩子正是與易數那夜暗度良宵,暗結了珠胎。想起那人妍麗至極的面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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