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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被子,坐在車廂裡,聽著這雨聲,心情寂寂的。
我想依風,想開開,想家裡的丫環小廝,想店裡夥計,想桃花,也想起了雲爍。
這些人,現在都幹什麼呢?
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會不會有人想起我呢?
要是依風知道我孤零零的在大山裡過夜,會不會擔心我?沒了我,還會不會有人和開開拌嘴,小傢伙想過我嗎?聽說黑夜的人個個都是狠角色,不知道桃花有沒有受傷。雲爍到底過的怎麼樣呢,是風光得意還是捱年度日呢?
清心嚷著跟我一起來,還不如帶著她來著呢,最起碼,現在有個說話的。不過她又不懂武功,真碰上什麼事,還不是白白喪了性命?不帶也是對的。可惜開開太小,要不,全家出遊,也是一件美事。
一時間,心緒紛亂如麻。
一陣山風吹過,雨點打到了車廂上,我隱隱聽到傳來一聲低低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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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想起,暗中還有一位在保護我呢,這麼大的雨,這麼大的風,又沒個避雨的地方,他就這樣苦苦在雨裡捱著嗎?
終是不忍心,我開啟車廂門,望著外面大聲說道:“風大雨大,你進來避避吧。”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黑影出現在了雨中。
我將被褥收起,伸手將他拉了上來。
雖然沒有燈光,在黑暗中,我仍是模糊的看出了他的樣子。
“你作死啊,在雨裡站半宿,怎麼不進來找我?”我拿了條幹絲巾扔給他,嘴裡罵個不停。
他接過去,在臉上胡亂的擦著,也不作聲。
水順著他的衣襬流了下來,弄得車廂裡都溼了。
我無奈的嘆口氣,拿出套幹睡衣:“換上吧,把你那溼衣服扔車頂上去。”他接過去,我忙扭轉身。
“兩年沒見,就跟我這麼生分了?還是我變醜了,嚇得你不敢見我了?”想到他一路上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卻不現身,不由火大。
“不是的。”他輕輕說。
“那是為什麼?”
他又不作聲了,車廂裡是他悉悉索索換衣服的聲音。
“衣服太小,穿不上。”
都被他氣糊塗了,他一米八的大個,怎麼能穿得上我的睡衣呢?在車廂裡摸來摸去,摸出來一塊布。
每到個地方,我都會去布莊看看,有什麼沒見過的布料就會買點作研究用。
“沒你能穿的,這個繫腰上吧。”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好了。”
我這才轉過身來,他半赤裸的身體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別過頭,拉他坐到裡面,將他那溼衣服扔了出去,拿了塊布巾將車廂裡的水漬擦乾,又鋪上被褥。
“進去。”我將被子拉開,示意他躺下。
他溫順的躺進了被窩,由於地方太小,他塊頭又太大,只好蜷著腿。
我向裡挪挪,坐在他身旁。
桃花不錯眼珠的看著我,兩隻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車廂裡的氣氛,頓時曖昧了起來。
恨不相逢未嫁時
腳上一涼,我伸手一摸,腳背上都是水,又向四周摸了摸,摸到了桃花還在淋水的頭髮。
找出塊布巾,將他的長髮攥在手裡,一下一下的擦著。
桃花象一隻慵懶的貓,蜷在那裡一動不動。
猛然想起這個動作好熟悉,以前經常這樣給依風擦溼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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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扔炸藥似的,把桃花的溼頭髮甩出去了。
桃花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這兩年有沒有受傷?”我率先開口,打破這沉默。
“沒有。”
“你怎麼有空來找我了?凌雲渡不是和黑夜在打架嗎?”
“最近黑夜沒什麼動靜,我抓個空來看看你。”
“刀劍無情,你自己小心點。”
“嗯。”
“跟我幾天了?”
“七八天吧。”
“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不想打擾你。”
“這話從哪說起啊?”
“我找你的那天,你說你今生只要依風一個人,別人都不要,讓我以後別找你了。”桃花委委屈屈的說。
我一愣,我有說過這話嗎?
“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