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魚鷹是候鳥,這季節魚鷹的蹤影漸漸消失了。全島的夜蹤不時調嫩鳴略。冬季裡,通向中學的陡坡頂端上,正面迎風,人們立在其間,鼻子都被颳得通紅,所以人們把它稱之為紅鼻子嶺。不過,縱令是餘寒料峭的日子,風已經不足以颳得人們鼻子通紅了。
島南端的辨天海岬是孩子們玩西部劇的舞臺。海岬西側的岸上,石灰岩嶙嶙峋峋,順其而行,繞到了歌島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的巖洞入口處。從這寬一米半、高七八十公分的小人口進到裡首,迂迴曲折的路漸漸變得寬闊了,三層的洞窟就展現在眼前。來路一片漆黑。走向洞窟,呈現不可思議的微亮。洞|穴看不見的深處,貫通海岬,從東岸流進來的海潮,在深深的監坑底裡,時而漲潮,時而退潮。
頑童們手持蠟燭,走進洞|穴。
“喂,留神!危險!”
他們一邊互相提醒,一邊爬進黑暗的洞|穴,彼此交換了眼色。在燭光的映照下,夥伴們微微繃著的臉浮現了出來。於是,他們對在燭光照耀下的不論誰的臉都沒有長出濃鬍子而深感遺憾。
小夥伴就是阿宏、阿宗和阿勝。他們一行正要深入洞窟裡首,做一次印第安式的探寶行動。
來到洞窟,好容易站起身來,先行的阿宗的頭,碰巧纏上了厚厚的蜘蛛網。阿宏和阿勝起鬨說:
“什麼呀,頭戴這麼多頭飾,你成了個酋長了嘛!”
他們在昔日不知誰人在洞壁上刻下的長滿青苔的梵文下方,立了三支蠟燭。
從東岸湧進深坑的海潮,拍打在岩石上發出了強烈的迴響。這怒濤聲與戶外所聽見的濤聲,簡直無法比擬。沸騰的水聲在石灰岩洞窟的四壁上引起的迴響,形成多重的轟鳴,使人感到彷彿整個洞窟都在鳴動,都在搖撼。他們想起人們的傳說,陰曆6月僑日至用日這期間,將有七尾純白的大鯊魚在堅坑的角落裡出現,就不寒而慄。
少年們遊戲,角色是隨便對調,敵我也是可以輕易地輪換的。報舉頭纏蜘蛛網的阿宗當“酋長”之後,另外兩人便放棄了迄今充當邊境守備隊隊員的角色,這回成了印第安人的隨從,伴著濤聲的可怕的迴響,伺候在“酋長”的身旁。
阿宗也心領神會,威嚴地坐在蠟燭下的一塊岩石上。
“酋長,那可怕的聲音是什麼聲音?”
同宗用嚴肅的口吻答道:
“那聲音嗎?那是神靈在發怒吶。”
“要怎樣做才能讓神靈息怒呢?”阿宏問道。
“是啊。除了祭上供品祈求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大家將從母親那裡要來的或偷來的薄餅和豆包,擺放在報紙上,供奉在對著堅壇的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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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阿宗從兩人之間透過,肅穆地走到祭壇前,跪在石灰石的地面上叩拜,然後高舉雙臂,即席誦起奇妙的咒文,時而始起上半身,時而彎下腰身,虔誠地禱告。阿宏和阿勝尾隨其後,和“酋長”一樣進行禱告。冰涼的岩石地,透過褲子,觸及膝頭,此時阿宏感到自己彷彿成了電影中的一個人物。
幸虧神靈息怒,濤聲稍稍平靜下來,三人便圍坐在一起,品嚐撤下來的薄餅和豆包。這樣吃,比平時的香十倍。
這時發出了轟然巨響,從堅坑裡激起。高高的飛沫。瞬間飛濺起來的水花,在昏暗中恍如潔白的夢幻。海浪在震動,在搖撼著洞窟,彷彿要把圍坐在巖洞內部的三個“印第安”人也捲入海底似的。連阿宏。阿宗和阿勝也都害怕了。不知從哪兒刮來了一陣狂風,把巖壁上的梵文了方不停搖曳的三支蠟燭中的一支吹滅了。這時的可怖情景,簡直是無以名狀的。
三人平時總愛競相亮架子,炫耀自己的勇敢,他們也就任由少年快活的本能所驅使,立即讓遊戲來掩飾自己的恐懼。阿宏和阿聯扮演了膽小的“印第安人”的隨從,兩人都嚇得渾身發抖。
“曖喲,太可怕,太可怕!酋長,神靈大發雷霆啦。他為什麼這樣憤怒呢?”
阿宗重新坐在岩石的寶座上,儼然是個“酋長”,哆哆嗦嗦地顫抖著。在追問之下,他心無邪念地回想起這兩三天在島上的閒話,心血來潮地想將它派上用場。阿宗清了清嗓門兒說:
“因為私通,因為不正派唄。”
“私通?什麼叫私通?”阿宏問道。
“阿宏,你不知道嗎?你哥哥新治和宮田家的女兒初江交媾,神靈才大發雷霆的。”
阿宏覺得哥哥被人奚落,肯定有損名譽,他憤怒地冒犯了“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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