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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幹什麼。你問這話是和這銀針有關嗎?”
——這銀針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啊。
李沐撿起一根短短的銀針,淡笑道:“我一直躲在暗中,可後來我見你被那兩人圍攻,便把這幾根塗了我特製藥液的銀針刺向你頸脖處的穴位。”
“哦?”顧惜朝眼波流轉,笑問道:“這樣做有什麼特殊效用?”
“銀針刺到那幾個穴位,會激發出你身上的潛力,讓你短時間內武功大增。但副作用是你會記不太清楚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李沐詳細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顧惜朝淺笑道,“只是你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就和我見面?”
李沐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喟然長嘆道:“一個人在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時,總會有些不敢去面對那個人的。”
話音剛落,顧惜朝黑玉般的雙瞳忽然幽邃得宛如無底深淵,那詭譎無邊的冥黑似乎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千鍾念頭如密雨般襲過顧惜朝的心頭,最後只化為他唇角勾起的一抹沒有溫度的弧度。
“你這個時候見我,是因為不想讓我去追殺戚少商,對嗎?”他冷冷地望著李沐,說話的聲音彷彿自幽冥之界傳來。
彷彿被一桶沁涼入骨的冰水潑個正著,李沐身子一顫,垂首道:“你還真是一點即通。”
顧惜朝冷笑道:“你明明看見我被人圍攻,卻不現身和我聯手對敵,說明你並不想對付戚少商和雷卷。戚少商想去碎雲淵,我正要追捕他,你卻在這個時候引我來此與你見面。況且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我在追殺戚少商,而你又說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想來想去就只能是這樣了。”
李沐抬起頭,用著清澈明亮的眼眸直視著他,說道:“那你該知道鐵手也在追捕他。我並非是完全為了保護戚少商而引你來此。”
顧惜朝秀眉一挑,卻是冷然地笑道:“你總有你的理由。說吧,我洗耳恭聽。”
“老實說我並不在乎你追殺的是什麼人。”李沐神色深摯地望著他,說道,“我在乎的,是你為之效力的人。”
“你是說傅丞相?”顧惜朝疑惑道。
李沐望著丰神俊朗的顧惜朝,眼前浮現出他小時候晶瑩玉雪的面容,嘆道:“本來,你追殺戚少商的事情我雖然不會贊同,但也不會阻攔。因為我知道你手握大權之後,一定能大展胸中抱負造福萬民。到時你造的福報會遠遠多過你此刻犯下的殺孽。”
顧惜朝聽聞此言,眉眼間的陰霾退去不少。
“但這件事牽涉到那位傅丞相,我便不能置之不理了。”李沐神色絕然,眼中漸漸溢位冰雪之色。
“為什麼這麼說?”顧惜朝蹙眉問道。
“你可以為了得到功名背叛你的知己,殺死無辜之人,揹負小人的罵名。”李沐不顧顧惜朝愈發陰鬱的臉色,言辭尖銳毫不容情,字字句句如刀似劍地問道,“那麼為了傅丞相出賣國家謀朝篡位也可以嗎?”
顧惜朝拂袖站起,他星眸含怒,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厲口吻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你會這麼激動,因為我所說的正是你有些猜到卻不敢去多想的事情。”李沐毫不退讓地凝神著他,正色道:“傅宗書人品官品如何,你應該清楚。李齡剛從戰場回來,他身上揹負著的無非是與抗遼大業有關的秘密。這時候他將寶劍逆水寒託付給戚少商,而傅宗書又要你追殺戚少商。別告訴我你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傅宗書的用意。”
顧惜朝橫眉冷笑道:“我何須知道上司的用意?我只需要知道殺死戚少商後我可以獲得權勢就可以了。你還是解釋一下剛才的話吧。”
李沐反問道:“傅宗書是不是特別強調要你奪了逆水寒寶劍獻給他?”
顧惜朝一挑秀眉,問道:“難道是這寶劍裡有什麼玄機?”
“我從一個可靠的渠道得知,那寶劍裡藏有傅宗書通敵賣國的信件。”李沐沉聲道,“他為了掩蓋罪證,誣陷李齡是漢奸,又派你追殺戚少商奪走逆水寒劍。得到遼國支援之後,他就可能會陰謀篡位。”
顧惜朝詭譎地一笑,說道:“就算他篡位又如何?你覺得當今聖上就算什麼明君了嗎?若是傅丞相登上帝位也許還能救國家於危難之中。”
李沐望著固執已見的顧惜朝無奈地笑笑,說道:“當今聖上雖然昏聵,但總算還能聽得進朝中的清流幾句話,朝政還不算一爛到底。若是傅宗書登基稱帝,你覺得他能容得下那些清流志士嗎?”
顧惜朝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