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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承軒詢問了他的報名過程,鐵蛋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他去縣東口,見到一名姓鐘的師兄,那是一名昊天門修士。那修士拿出一面旗子,讓鐵蛋把手懸於旗子上方。鐵蛋的手剛放上去,旗子就飛動起來,那修士滿意地點點頭:“行,你留下名字吧。”於是鐵蛋便寫上了自己和張承軒的名字,那師兄瞪大眼睛看著他:“嘿?你還買一送一?”但也沒有阻止鐵蛋,想必是嫌麻煩,索xìng就讓鐵蛋搭上一個。
“這就行了?”張承軒問道。
鐵蛋道:“是。師兄說關鍵是明rì的入門測試,報名的步驟倒也隨意了。明rì清晨他會在樹林裡等候我們。”
鐵蛋這小子傻呵呵的,看起來是個隨xìng之人,平時什麼事都聽張承軒的;但遇上大事,倒還是自行做主了一次。不過,他笑了片刻,很快又嘆了一口氣,臉sè也有些沉重而不捨了。
“怎麼啦?”張承軒問道。
鐵蛋嘆道:“說走就走,忽然有點不習慣。明天就離開臨兆縣,心裡有些怪不捨的。昨天是不是太沖動了呢?”
張承軒哭笑不得:“你想多了。我聽說,每個弟子都要經過入門測試,光是這一關就要淘汰一半的人。你想去,還不一定能去成!”
鐵蛋點點頭,“入門測試”這個環節他早就耳熟能詳了,不少在這一關落馬的傢伙,總把這個測試說得艱險無比、苦難重重。不過說到底,最差也就是通不過測試,大不了滾回來繼續做個普通人,反正rì子還得這麼過。
“就算被錄取,也不意味著一去不回。”鐵蛋充滿期望地道:“等我們學會了御劍,隨時都能下山看望王老伯、趙老伯他們。”
“嗯!”張承軒點點頭。
在臨兆縣這樣的小城鎮中,有人被修仙門派錄取也算是一件光榮之事,若縣城裡有人去修仙,這事總能被街坊鄰居流傳好幾天。所以鐵蛋心裡暗暗拿定了主意,成敗在此一舉,定要被昊天門錄取,給王老伯趙老伯爭光。
二人商量好之後,當天便去拜訪了王老伯趙老伯,兩位伯伯聽到這個訊息,自然是替他們感到由衷的開心,都說入門測試消耗體力,於是殺雞宰鴨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給他們補補身體。縱然有不捨,但想起兩個無爹無孃的孩子終於有了事業的歸宿,心底還是暗暗高興的。鄰居聽到這個訊息,無一不送上了祝福和鼓勵。每個人都在笑,就連昔rì恨張承軒搗蛋的老張頭也笑得合不攏嘴。只不過張承軒並不知道,這位討厭的老張頭開心,只是因為這搗蛋的臭小子終於要離開臨兆縣了。
吃飽喝足,二人回到破廟中。
天sè已晚,喧譁的也變得寧靜,相顧無言,兩個孩子默默收拾行李。
他們的行李只是幾件破衣裳和舊被子。他們把滿是缺口的破瓷碗收到行囊中時,不禁相視一笑。鋪在東北角落的茅草蓆已經安靜了幾年,無論chūn夏秋冬,都像一隻溫暖的手掌,一成不變卻又一如既往地守護著兩個孩子。
“要不要帶走呢?”鐵蛋的視線落在了茅草蓆上。
張承軒想了想,這一大卷茅草實在沒地方放,於是答道:“也許山上有新的。”
收拾完行李,望著家徒四壁的破廟,二人心裡生出幾分不捨。那尊大佛還在牆角露出憨厚的笑容,多少個yīn雨天氣、放晴歲月,那尊大佛都咧嘴生出親近的笑意。
“老佛啊老佛,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啊。”張承軒走到大佛身邊,如同兄弟一般拍了拍大佛的肩膀。鐵蛋也走到大佛身前,規規矩矩地拜了拜,“大佛啊,雖然我很捨不得你,但是我們必須要走了。希望你能保佑我和張小哥,能夠一起順利進入昊天門。”
一切整理完畢,二人蜷縮著在茅草蓆上度過了最後一夜。
第二rì天剛亮,張承軒出乎意料地自覺醒了過來,兩個孩子向臨詔縣小河東邊的樹林走去。
清晨的風微涼,但是呼吸著來自田野間的新鮮空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洗滌得清新、充滿生氣和鬥志。
剛走到林子裡,就看到一位一襲白衣的少女揹著手,站在小河邊。
那白衣女子一頭青絲,鬆鬆散散地在腦後飛揚,從背後看,她的身姿很妙曼,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這少女光看背影,氣質就跟鎮上的其它女孩子完全不一樣。她一絲凡塵的味道都沒有,就像是絕巔之上的雪,深海里的冰,張承軒和鐵蛋同時訝異了一下,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清冷而美麗的背影。
顯然,這個少女的氣質,和修仙之人十分吻合。看到這美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