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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軼又想起了一句不算是詩的詩:“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注3)
大概,當初陶淵明筆下那個與他琴瑟和鳴的女子,也有墨菲這般知性和美麗吧?
心裡頭遐想翩翩,楊軼也忘記了掩飾,墨菲都被他痴痴的眼神看得是霞飛雙頰,甚至後面唱得都有些跑調,但她沒留意,楊軼也沒有聽出來。
“好啦,輪到你來聽我唱,幫我看看還有哪裡需要改進的!”墨菲唱完,為了掩飾自己如小鹿亂跳的內心,假裝正兒八經地搖了搖手中那疊稿子,說道。
她也要練木子昂給她寫的歌呢!前天晚上唱《我的歌聲裡》,墨菲很意外地收穫了一些不錯的建議,所以墨菲覺得楊軼在音樂上還是有他獨到的天賦的。
“這個沒問題。”楊軼收斂了綺念,自信地說道。
(注1:想感受一下的筒子,可以去雲音樂搜南部小城,聽一個叫“詩遇”的歌手唱的版本。注2:大家去聽李蚊香的版本。注3:這句“詩”來自陶淵明的《閒情賦》,意思是“顧盼之際美目中秋波流動,時而微笑言語而不分散奏樂的心神”,有一說是這個是寫給他喪妻後續娶的翟氏,翟氏是一個賢良的女子,與陶淵明“志趣亦同,能安苦節,夫耕於前,妻鋤於後”。)
第142章 丁湘的窘境(1/3)
八月已經進入了最後一旬,江城傳媒大學也漸漸熱鬧起來,放假回家的學生都在陸陸續續地回來中。
丁湘便是這樣,她暑假基本是在忙碌的打工中度過,但後來抽空回了一趟家,探望忽然病倒的奶奶。但她並沒有呆很久,跟奶奶團聚了兩天,又匆匆忙忙地下山,趕回了江城。
回到學校,坐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宿舍裡,丁湘才鬆下一口氣。但她也沒敢懈怠,脫下內襯衣,拆開縫得嚴密的針線,取出捂了一整路的四千塊鈔票。
這錢本來是她拿回去,想帶奶奶下山、去城裡檢查和治病的,但奶奶死活不要,說寨子裡的赤腳醫生醫術比外面的醫生高超,當然,丁湘知道,奶奶是不想浪費孫女辛辛苦苦掙來的錢。
但丁湘真的拗不過奶奶,看著奶奶喝了幾碗黑乎乎的草藥似乎精神好一點,她只好又冒險一路上帶錢回學校。
別問為什麼不把錢存在銀行了!山裡頭哪裡有銀行呢?而且這一路,汽車上、火車上,魚龍混雜,誰知道盯著你看的是不是扒手?
這四千塊“鉅款”,丁湘壓根不敢露白,一路都是提心吊膽地捂在懷裡,直到回到學校才敢取出來。
在校園atm機前,丁湘將錢存進了自己的卡里,但女孩眼裡露出了愁意。
自己過去一年打工攢下的錢,加上發放的獎學金,丁湘算是湊夠了下個學年的學費,但也僅僅是湊夠而已。
忽然回家探望奶奶,一路上的車費、開銷,這個意料之外的支出,一下子讓丁湘變得捉襟見肘起來。
atm機裡顯示的餘額:8102。
包括錢包裡可憐兮兮的幾十塊散錢,丁湘全部家當都不到八千兩百塊……也就是等下個月月初學校扣了八千塊學費之後,她就將所剩無幾,根本不夠下個月的伙食費!
“怎麼辦?”將銀行卡取出來,小心翼翼地收好,這個黑黑瘦瘦的苗族姑娘發起了愁。
去找兼職掙錢肯定是要的,但問題是,做兼職別人也是按月結算勞務報酬啊!丁湘哪裡撐得到一個月後發錢的日子?
“要不去看看有沒有日結的臨時工作?”丁湘一邊往宿舍走去,一邊思索著,“雖然辛苦一些,給的錢也少,但起碼先度過這個難關吧?”
“丁湘!”後面傳來幾聲叫喚,丁湘一開始想著心事沒留意,後來那人喊了幾聲,她才聽到。
回頭一看,是一個短頭髮、白淨幹練的女生,正朝她小跑著過來。
丁湘藏起來自己心頭的愁緒,露出她潔白的牙齒燦爛地笑道:“毛師姐!不好意思,我剛才沒聽到。”
“沒事!”毛沛芙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她問道,“丁湘,你啥時候回來的?奶奶的病情怎麼樣了?沒大礙吧?”
“沒什麼大礙了,我也是剛回到學校。”丁湘說道。她雖然面板有點黝黑,但整個人笑容滿面,給人一種積極向上、陽光開朗的感覺!
毛沛芙笑道:“那就好!對了,今年的迎新工作快要開始了,你明天過來幫我忙好不好?”
毛沛芙是她們學院學生會新一屆的副主席,在去年丁湘剛剛來到學校的時候,就是她作為迎新志願者引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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