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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怕別人說她嬌氣,在農村,一個女孩勞動不行是會受歧視的,因此拼命忍著,繼續勞動,可是進度實在慢,人家都遠遠的做到田地的盡頭了,她還在田地的中央奮鬥,不知自己負責除草的那片棉花地什麼時候能鋤完草。
陶愛家邊勞動邊回頭望,見朵朵吃力的樣子有些訝異,她雖然一向勞動不行,可還沒像今天這樣差過,於是加快了鋤草,自己早做完,好去幫朵朵。
臨近中午的時候,陶愛國兄弟兩已經把自己負責的棉花地裡的草鋤的一乾二淨,全都回過頭來幫朵朵鋤草,有了他們的幫忙,朵朵總算在吃午飯前把任務完成了。
兄妹三哥相跟著往家走,路上碰見林永芳和劉翠花,她們也是下工回家。
陶愛民每天下工都要從山上走一遍,順便撿點枯樹枝回來當柴。
林永芳看見朵朵無精打采,腿都拖不動,關切的問道:“朵朵,你怎麼了?”
朵朵喪了元氣一般疲憊:“我沒怎麼,就是又累又餓又渴。”
這麼大熱天,在太陽底下勞動好幾個小時,出了那麼多汗,能不渴不餓不累嗎?何況早餐那麼沒油水!
朵朵看見不遠處有個荷塘,頓時有了點精神,推了陶愛家一把,撒嬌道:“三哥,給我摘一片荷葉遮陽,快哂死了。”
陶愛家道:“不行,你摘一片荷葉,那荷葉下的一整條藕就都爛了。”
還有這種事?
朵朵表示很驚訝,前世的時候,自己去南湖玩,看見那裡有很多荷塘,經常一摘就摘好多張荷葉玩玩就扔了,從來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讓泥裡生長的蓮藕爛掉。
林永芳拿下自己的草帽戴在朵朵的頭上,心疼的嗔怪:“總是叫你戴帽子,你不肯,現在知道怕曬了,看你,曬得像個黑煤球一樣。”
朵朵聽見媽媽這麼說,這時才留心到,雖然林永芳也是天天勞動,可是並不黑,再看看身邊的兩個哥哥也都不黑,因為他們都戴了草帽,做了防曬保護,自己這是曬黑的咯,那麼還有救咯。
昨天晚上朵朵回家的時候又累又困,再加上家裡的那盞煤油燈只挑了一股燈芯,光線昏暗,朵朵都沒看清自己這一世的媽媽長得什麼樣,現在一看,長得可真美。
林永芳長著一張那個時代的典型鵝蛋臉,與劉小慶有些撞臉,都是大眼睛彎眉毛小嘴直挺的鼻樑,但是在朵朵眼裡自己的媽媽比劉小慶好看多了,林永芳身上是那種溫婉的氣質,沒有女強人那種咄咄逼人的霸氣,再看看大哥和三哥也都是顏值逆天,個子也高,叫人看了都賞心悅目。
陶愛家看朵朵瞅瞅他們這個,又瞅瞅他們那個,一個人偷偷傻笑,問道:“你一個人笑得那麼陰森,笑什麼呢?”
朵朵白他一眼:“哪有笑的很陰森,我是想要立志美麗,我要變白。”
林永芳高興道:“是好事啊。”
一直沒插話的劉翠花陰陽怪氣開口道:“要變白就不能曬太陽,那就只能坐在家裡吃白食了,家裡已經有個吃白食的,再加一個,這日子怎麼過?”
陳美玲才真的叫吃白食,可劉翠花不敢提她,因為妯娌兩個彼此彼此,都和婆婆小姑小叔們一口鍋裡吃飯,可誰都沒交一分錢的伙食費,她雖然勤快,但是是為自己的小家勤扒苦做,所以烏鴉不笑豬黑。
可要是朵朵為養白面板不去上工,那就意味著婆婆和小叔那點工分不夠吃,劉翠花就得把她夫妻兩的工分拿出來一部分來養家,這是她不願意的,所以才拿愛雲說事,說話給林永芳和朵朵聽。
林永芳好不容易綻放的笑臉馬上又變得愁雲慘霧,小女兒的身體不好,如一座大山一樣重重的壓在她的心上,大兒媳還這樣說,讓她更覺難受,雖然小女兒做不了重事,但並沒有偷懶,總是在力所能及的為這個家做事,而且,她雖然沒有掙工分,可是也沒吃她劉翠花的不是,她憑什麼這樣說愛雲!
大女兒都十八了,長得這麼黑,她這個做孃的看著都心疼,她小時候可白了,肌膚吹彈可破,村裡誰人不誇她長得漂亮,像年畫上的小姑娘一樣可愛,她之所以這麼黑,還不是因為起早貪黑的在外勞動?當然跟她不愛戴帽子也有關係。
朵朵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女孩子長得漂亮,來求親的人家條件都會好些,她這個做母親的當然希望女兒嫁得好,以後過得幸福,千萬不要像自己這樣,劉翠花這樣說,簡直是在她心口上插刀。
朵朵本以為林永芳怎麼也要說劉翠花幾句,就算她女兒不上工也不會把嘴伸到她劉翠花的碗裡吃飯,哪裡就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