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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法官不得不連連敲下木槌請所有人安靜。
榮啟元宣誓完畢,對方律師開始向他提問,問的竟然還是剛才問榮景笙的那三個問題。榮啟元只得一一回答:“沒有。”然後是梁詠詩。她問:“榮先生,請問花都大學的畢業典禮當天,您的心情如何?”
榮啟元想了想,“相當愉快。”
“能具體一點說嗎?”
“好。大家都知道我也是花都大學的畢業生。作為一個校友,能受邀參加畢業典禮,是非常榮幸的。所以那天早上我很開心。”梁詠詩說:“是的,我們在電視上都看到了,您在那天早上保持著很愉快的笑容。但是我想提醒您,您並不是一直都那麼愉快的,您也有表現得有些不高興的時候。花都晚報的記者拍到了您面露不快的瞬間——”她說著拿出了一張報紙,把上面的一副照片展示給所有人看。
那是一張“花都晚報”,最上面的一張照片拍下的是榮啟元和蔡家傑握手的情景,榮啟元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梁詠詩笑問:“榮先生,請問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令您不快的事嗎?”
榮啟元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的,我想起來了。我正在給照片上的這個學生頒紀念章。但是他沒有按照程式做,還問了我一個和畢業典禮無關的問題。他問我,以前行醫的時候是否曾經給當地的女性做過墮胎手術。”
“是這個問題令您不快嗎?”
“是的。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被問到是否曾經犯罪,這是對我的人格的懷疑。”榮啟元說著加重語氣:“我感到被侮辱了。”
陪審團和觀眾們再次嗡嗡地吵成一團。
“好的謝謝。能請問您另外一個問題嗎?在蔡家傑先生問您這個問題的時候,請問您和蔡家傑先生站的位置是怎樣的?靠得近嗎?當時榮景笙先生所站的位置又是怎樣的?”
榮啟元想了想,說:“我和蔡家傑先生面對面地站在講臺上,景笙在臺下。對了,景笙正好斜對著我。”梁詠詩問:“也就是說,您的一舉一動,您的表情的變化,榮景笙先生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是嗎?”
榮啟元點頭:“是的。”
“謝謝,我沒有別的問題了。”
榮啟元緊接著問:“梁小姐——請問我可以多說兩句嗎?”
梁詠詩轉頭問法官。法官點頭,“可以。”
榮啟元看向榮景笙,沉聲說:“我想借這個機會,在這個神聖的地方,向我的兒子榮景笙先生……道歉。”
榮景笙猛然抬頭,庭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榮啟元對著榮景笙鄭重地一躬身,“景笙,爸爸——對不起你。”
榮景笙嘴唇顫抖,喃喃說:“不……不……沒有……”
“我身為你的父親,卻始終沒有能盡做一個父親的責任。你流落在外的時候,我沒有能讓你過一天好日子。後來你回到我身邊了,我一心想著要把你送去國外最好的學校上學,讓你接受最嚴格的訓練……但是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你最需要的不是這些,而是和家裡的人一起正常地生活,是點滴的關愛。我以為我關心你,擔心你,是不用說出口的,你自然會明白。是我錯了。我的沉默,讓你誤以為自己生活在一個冷漠的環境裡,讓你覺得周圍的人都不關心你。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從來都沒有漠視過你,更沒有討厭過你。你是我的孩子,我……我永遠都是愛你的。”
榮景笙呆呆地看著他,嘴唇微張,眼角有大滴大滴的水花滲落。
“今天你會站在這裡,也完全是因為我。我沒有預先告訴你,不必擔心我在公開場合會受到攻擊,因為特工隊的反應一點都不會比你慢。我沒有預先告訴你,在遇到意外狀況的時候不要輕舉妄動,因為那樣可能會給敵人更多的機會。我完全沒有想到,在你面前驚慌、生氣會讓你有那麼大的反應……你背了本來應該由我承擔的責任,我對不起你。”
榮啟元說完,深吸一口氣:“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謝謝法官,謝謝梁小姐。”
榮景笙站在那裡,早已泣不成聲。
陪審團和觀眾席一片安靜,有不少人掏出手帕來抹眼睛。
法官點點頭,有庭警上來把榮啟元帶下去了。陪審團也隨即退場秘密討論。榮啟元回到剛才的那個小休息室,靜靜地等待最後的審判。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法官終於開始讀判決書。榮啟元忍不住站了起來聽,屏氣凝神,緊張得兩手都在發抖。讀完了前面長長的一長串內容之後,法官終於宣佈:“被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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