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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啟元咬牙:“等我下班!”
榮景笙繼續純良地笑:“我等你哦!”
榮啟元后悔了。他深深地後悔了。他開始回憶自己今天的日程,想要找一件可以讓他在外面呆上一夜的活動。可惜沒有。今天安排的見面和會議都是在月亮宮進行的。人民黨造勢大會那樣的活動簡直可遇不可求。
沙羅國太小。就算他去到若羅島的最南端巡視,也能在兩個小時之內回來。
他覺得自己還是少見榮景笙為妙。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榮景笙似乎總是有辦法令他做些失去理智的事。偏偏他還是個講信用的人,話一出口決不收回。
“我吃飽了。我去複習歷史了。”榮景笙說著站起來,心滿意足、趾高氣昂地趿著拖鞋往書房去。
總統府忙碌而漫長的一天過去了。榮啟元一直在辦公區呆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完了,他開始動手整理書桌、抽屜、書櫃……
白輝最後回來檢查門窗有無關好的時候,他正在用手帕擦尼亞總統夫婦送他的象牙雕。
“……先生?”
榮啟元出身世家,自幼養尊處優。雖然年輕的時候頗過了一段辛苦的日子,但現在可是連看到醬油瓶倒了都不會去扶的。他自己動手收拾辦公室,只說明瞭一件事:他很煩!
“哦,你先回去吧。我收拾收拾就走。”
“要幫忙嗎?”
“不用!”
白輝非常識趣地溜了。留下榮啟元一個人繼續寂寞地擦拭各界人士送他的紀念品。擦著擦著,發現架子上居然有一尊栩栩如生的男神銅像。他也想不起來這是誰送的了。男神一尺來高,按照真人比例塑成,□,手持神杖威風凜凜地站在山巔。
榮啟元擦到一半,丟掉手帕,上去二樓書房找榮景笙。
“別看書了。去浴室。”
因為使用的是有力的短句,他的口氣聽起來還是非常強硬的。榮景笙非常乖順地合上書本,套上筆帽,上樓。
直到榮景笙真的脫得光溜溜的躺到浴缸裡,榮啟元還是覺得有點恍惚。他已經脫了外套,換了拖鞋,有點手足無措地站在浴缸旁邊。榮景笙故意問:“爸爸?要不還是讓別人來吧?”榮啟元面無表情地解下掛著他右臂的吊帶,然後把他的右臂搭在自己的左肩膀上,伸手擰開水喉。
做這些的時候,眼睛盯著牆上的某一點看。水蒸氣蒸騰起來,榮啟元的襯漸漸貼在了身上。
榮景笙兩眼泛水光:“爸爸,熱……”
榮啟元非常嚴肅地說:“熱水有利於血液迴圈,緩解瘀血的地方。”水把榮景笙大半個身體都淹沒在下面,場面總算沒有那麼尷尬了。他單手撩起水把榮景笙露在外面的胸背和肩膀澆溼,然後給他抹上沐浴露。沐浴露的香味配合著若有若無的酸臭味繼續蔓延。
“怎麼還這麼臭?”看了看才反應過來:“哦,頭也要洗。”擰開花灑的水直接一古腦地往榮景笙頭上澆。榮景笙帶著哭腔喊:“……燙!”
榮啟元斜眼。他當然知道這水燙。他把溫度調得剛剛好,既能讓人覺得難受,但是又不會真的燙傷面板。
要總統伺候洗澡,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榮景笙自己伸手把花灑的開關撥到冷水那邊。不到十秒鐘,一股冷水便從他頭頂噴落。
“啊……冷……”
突然把熱水換成冷水,那個冰冷的感覺當然比直接跳進冷水池子更甚。
榮啟元關了花灑,往他頭頂倒了許多洗髮水,沒頭沒腦地一陣亂揉起來。榮景笙一下子給揉了個泡沫人,從頭到腳全陷在一堆泡泡裡。榮啟元忽然覺得好玩,使出最大的力氣給他揉頭髮擦身體。動作當然是不客氣的,頭髮揪掉了不少根,毛巾從胸前後背上擦過去的時候,還留下一大片紅色的印記。榮景笙疼得一陣亂哼,手死死扒在浴缸邊上。
片刻之後,榮景笙有氣沒力地哀求:“爸爸……我……自己……來……”
“你的胳膊不能碰水。”
“您……幫我舉著就行……”
“這樣不挺好的。”
“我的眼睛————”
榮啟元舉起花灑,毫不客氣地往他臉上一陣猛噴。眼睛裡的泡沫是洗乾淨了,他也徹底給噴成一隻落湯雞。榮啟元優哉遊哉地把他頭上身上的泡沫沖掉,“我以前,只給景筌和景筠洗過一次澡。”
榮景笙:“……嗯?”
“他們一個兩歲一個三歲,我放滿一大盆水把他們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