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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混著幾種花的香味,濃的,淡的,冷冷地沁人心脾。
“你白天才泡過水,這樣坐在地上會著涼的。”
榮景笙猛地跳起來,才發覺說話的居然是威廉姆斯太太。
他有點訕訕地打招呼:“威廉姆斯太太。”
威廉姆斯太太擰開了花房的燈,拎起一隻水壺挨個花盆澆過去。榮景笙主動上前幫她撥開長而密的花枝。她問他:“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榮景笙搖搖頭。
“您可真辛苦,什麼事情都自己做。”
威廉姆斯太太搖頭笑:“不不不,一點都不辛苦,我只是比較懂得從這些事情裡面發現樂趣。”
澆完了水,威廉姆斯太太把一盆盆栽抱到中間的小桌上,用枝剪剪去枯黃的枝葉。
威廉姆斯太太問:“你好像有心事?”
榮景笙愣住。
威廉姆斯太太溫和地笑:“這樣說也許有些冒犯了。雖然你在所有人面前都顯得很愉快,但是我看得出來,你一直都很難過。只要是沒有人在看你的時候,你的眼神立刻就會變得很哀傷……”
榮景笙鼻子一酸,脫口而出:“我深愛著一個人,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他都拒絕和我在一起。我……”
威廉姆斯太太的手覆到了他的手上。
“相信我,每個人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榮景笙在魯娜的威逼下背熟了威廉姆斯全家的簡史,知道威廉姆斯夫婦是在中學的時候就開始戀愛,讀大學的時候結了婚,大學還沒畢業就生了康斯坦絲。他不認為威廉姆斯太太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反問:“您也會有類似的煩惱?”
“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麼?我從小就喜歡種植花草,有時候到野外郊遊,看到什麼漂亮的植物都想挖回來種,什麼野蘭花野玫瑰,我都挖過不少。不過很可惜,也許是因為我挖的時候傷到了它們,也許是因為我家花園的土質不適合它們,它們都沒能活下來。我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植物在花圃裡面枯萎死去,別提多難過了。”
榮景笙暗自腹誹——花草是花草,怎麼能和一個大活人比?但是他已經學會了尊重別人的意見,所以沒有吭聲。
威廉姆斯太太自顧說下去:“後來我明白了一件事,因為喜歡一樣東西就強行把它據為己有,說不定還會害了它。所以愛,應該是全心全意地為你所愛的人著想才對。你們華人有個字,我雖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我覺得它很奇妙,那就是‘緣’。以前我家那個華裔廚師說,如果兩個人真的是天生一對,那麼他們一定會有緣在一起。這是上天註定的。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認真地愛,和等待。”
榮景笙悲從中來。等待?他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
他垂下頭:“謝謝,謝謝,聽了您的話,我受益良多。”
說完又暗暗自嘲,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榮啟元混久了,他也學會了口是心非。
威廉姆斯家的管家給他們父子各安排了一間客房。他們房門相對,榮景笙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榮啟元還沒回來。他悶悶地自己回去洗了個澡。出來再看,榮啟元還是沒有回來。逮住一個僕人問了問,才知道兩位總統依然在書房談事情。他知道這是絕對不能打攪的,只好自己先睡了。
誰知還沒睡著,就有人推門進來。榮景笙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榮啟元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坐在床沿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你今天著涼了,晚上要蓋嚴實點。”
語氣和緩,一如從前。
“說什麼呢?說了一晚上。”榮景笙對他的夜歸表示不滿。
榮啟元心情頗好,樂意一件一件地跟他說“引渡‘埃解’頭目的事,重新訂立阿美利加與沙羅的軍事同盟條約……”
“真無聊。”
“那麼睡覺吧。明天我們還要去侯斯頓。”
榮景笙打個呵欠,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榮啟元。榮啟元隨手給他掖好被子,離開了。
第二天榮啟元一大早起來,就見榮景笙和康斯坦絲在興奮地說什麼。榮景笙看到榮啟元出去,大聲說:“爸爸,我們要去騎馬。”
榮啟元頭皮一麻。
自從上次他在奧斯特利亞首相跟前栽下馬來,他就發誓這輩子絕對,再也不要騎馬了。偏偏榮景笙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容置疑地說:“爸爸也去。”
榮啟元臉拉下來:“我想你還是先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比較好,我們就要出發去侯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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