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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太悲傷了,有些事是人力是改變不了的。”
“什麼天命?我才不信,我看都是人禍!”伴隨著這甕聲甕氣的話語,臧軍勇擠進了人群,他似乎對德平的唯心觀點非常不滿,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劫數不劫數的?往我身上試試看,我倒看誰能奈何得了我!”
德平也不和他爭論,搖搖頭退後一步,然後對著周永貴的屍體念起了佛經。他閉起眼睛,轉動著手中的一串佛珠,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
郭桂枝在一旁本來已經略略平定了些,此時不知被兩人的哪句話勾到了傷心處,又號啕大哭起來。
羅飛顧不上處理這亂哄哄的氣氛,他從臧軍勇手裡接過相機,拍完了死者的現場照片後,又對著鬼望坡“咔咔”拍了一通。
個別腦子伶俐的村民對周永貴的死亡產生了某種聯想,並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在圍觀的人群中立刻引起了小小的騷動。眾人紛紛抬頭,雖然看不到什麼特別的東西,但一種莫名的不安已經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13) 鬼影再現
由於島上已沒有多餘的棺材,羅飛只能讓郭桂枝先把死者的屍體搬運到家中暫存,等航線疏通以後再做進一步的處理。臧軍勇身強力壯,膽子又大,主動承擔了背屍體的任務。德平師徒則一前一後,一路相伴,口中唸唸有詞,超度死者的亡魂。
大體安排妥當後,已近午飯時分,圍觀者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便陸續散去了。小路上只剩下了羅飛和李冬兩人。
羅飛一直不讓李冬走,是因為自己有些事情要向對方詢問,此時終於有了機會。
“你是跟隨薛曉華的父親學的醫術?”
“是的。”
“那你對王成林這個人有印象嗎?他以前在島上居住過,和薛大夫很熟。十八年前海嘯過後,他帶兒子離開了這座島。”
李冬搖搖頭:“十八年前我剛十歲左右。十五歲的時候,我才拜薛大夫為師的。”
羅飛對這個結果早有心理準備,並未顯得過分失望,他又問另一個問題:“那在你手上,有沒有留下薛大夫的一些資料,比如說病案記錄之類的。”
“那是有的。你需要嗎?”
“嗯。”羅飛果斷地點點頭,“我想看一看,我們現在就去你那裡。”
李冬的住處離薛曉華家不遠,在路上,他大致講述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李冬本人也是海嘯的受害者,那次災難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成了孤兒。周圍的鄰居可憐他,時常接濟他一些。到他十五歲那年,薛大夫見他伶俐,而自己的兒子又不成器,就收他做了徒弟。李冬專心學習醫術,漸有所得,薛大夫去世之後,他就成了島上最好的醫生。
薛大夫對自己的醫學資料保管很嚴,李冬手上的一些,都是薛大夫在教學過程中主動拿給他研究的。除此之外,薛大夫嚴禁李冬翻閱自己的任何東西,李冬也非常聽話,從沒犯過例。
薛大夫留給李冬的資料包括十幾本醫學讀物,手寫的行醫心得總結,以及少量的病案記錄等等。雖然已事隔多年,但他留在紙上的字跡仍然清晰如昔,且字型清秀挺拔,顯示出不凡的風骨。
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字,都會留下深刻的印象。羅飛當然更不例外,他只掃了一眼,便認出這些手寫資料和蒙少暉手中的那封信件正是出於同一人之手。
現在,他心中的一些猜測已經隱隱成型:王成林父子有一段可怕的經歷,這個經歷很可能與那場海嘯災難有關。幼年的蒙少暉因為這段經歷接受過薛大夫的心理治療,因此薛家會保留著一些與此事有關的資料。蒙少暉上島時,信件被薛曉華順手偷走。他認出了父親的筆跡,進而發現了一段隱藏了很久的秘密。當他出於罪惡的貪戀,試圖揭開這個秘密時,種種恐怖離奇的事件便因此而發生了……
是的,他已經看到的整個案件的起因,可他卻沒有能力阻止事態的發展,繼薛曉華之後,周永貴成了第二個受害者,而一些詭異離奇的現象正悄然浮現。要解開這些謎團,必須瞭解那段已被蒙少暉遺忘的經歷。羅飛試圖從薛大夫留下的資料中找到一些線索。
他首先翻閱了那些病案,但那都是一些不相干的記載,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行醫心得則基本上都是很專業的記錄和分析,大致翻了一遍後,亦無收穫。倒是那幾本書稍稍提起了羅飛的興趣。
在總共十三本讀物中,有八本都和心理學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絡。這使得羅飛忍不住詢問:“薛大夫對心理學很有研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