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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軍勇低下頭,額上隱隱泛起青筋,片刻後,他心知瞞不過去,索性仰起臉,滿不在乎地坦承:“沒錯,我是沒喝‘淨心茶’,那又怎麼樣?我最怕喝那苦不拉幾的東西了,而且什麼心不清淨,便會被鬼魂迷惑,我根本不信那個東西。”
“那你為什麼要假裝中毒?”羅飛咄咄逼人地追問。
臧軍勇兩手一攤,無奈地撇撇嘴:“你們都中毒了,我不中毒行嗎?那我不成了最大的投毒嫌疑人了?我沒那麼傻,我才不背這個黑鍋呢。”
羅飛見他說得坦然,不像撒謊的樣子,而且這種解釋倒也合乎清理。不過他隨即腦子一轉,又發現了另一個疑點:“既然你根本不信鬼神,連‘淨心茶’都不喝,那為什麼還要去參加這次祭祀?”
臧軍勇躊躇著,似乎這個問題頗不好回答。思來想去一番後,他終於咧嘴一嗮,說道:“好吧,那我就實話實說,我就是覺得德平這個傢伙很不對勁,所以想看看他到底搞什麼名堂。去的時候我就多了個心眼,那杯茶是我故意不喝的。”
羅飛眼睛一亮,緊盯著對方:“你的意思是說,就是德平和尚在茶裡下的毒?而且你預感到他會下毒?為什麼?”
臧軍勇躲閃著羅飛的目光,似乎心中有什麼顧慮,他開始有些吞吞吐吐:“這個……這個……反正我就是覺得他不正常,島上沒死人的時候,買什麼棺材?好像他知道薛曉華會死似的。”
他這麼一說,羅飛倒想起當時德平師徒給薛曉華收屍的時候,臧軍勇就曾用語言挑過對方。德平在沒人死亡的情況下進了棺材,多少有些奇怪,但若以此推斷就是他殺了薛曉華,那未免也太牽強了一些。羅飛此時反而對臧軍勇心生疑竇,他在這個問題上如此敏感,莫非某些事情令有隱情?
羅飛決定用言語刺刺對方,斟酌片刻後,他問道:“你好像對德平和尚很有成見?為什麼,你是在害怕什麼東西嗎?”
“我害怕?笑話,我會害怕什麼!”臧軍勇一下子變得非常激動,居然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揮動手臂大聲嚷著,“誰都知道,我是明澤島上最勇敢的人!一百多米深的天坑都嚇不倒我,我還會害怕嗎?!”
羅飛不動聲色地坐著,冷眼旁觀。臧軍勇的反應顯然超出了正常的範疇,這恰恰說明自己剛才的話正刺中了對方的痛處。在他心中,應該藏著一些秘密,可是,怎樣才能讓他開口呢?
臧軍勇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悻悻地坐回到椅子上,只是仍在大口地喘著粗氣,顯得氣息不定。
羅飛決定換一個話題,再作試探。
“你對‘鬼望坡’上出現的黑影是怎麼看的?就是那個傳說中抱著嬰兒的女人。”羅飛一邊問,一邊凝目仔細觀察對方可能出現的神態變化。
臧軍勇的臉部肌肉輕輕抽搐了一下,不過這次他很快掩藏住自己的情緒,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人死如燈滅,什麼女鬼不女鬼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這一點稍有文化常識的人都知道,我臧軍勇更不會因為這些東西感到害怕了。”
羅飛暫不說話,只是用銳利的目光直盯著對方。這目光似乎具有一種魔力,膽怯的人會從中感受到勇氣,沮喪的人會從中感受到鼓勵,悲傷的人會從中感受到寬慰,而心中有鬼的人,則會有一種針刺心肺、坐立不安的感覺。
臧軍勇似乎承受不住對方給的壓力,片刻後,他終於敗下陣來,決定說出一些東西,以便把這種壓力引到別的方向去。
“我認為那個女鬼就是德平和尚裝扮的。”他咬咬牙,突然從嘴裡迸出這麼一句話來。
“為什麼?”羅飛顯然對此極感興趣,探過身急切地追問。
“我在他的身上見到過有女人的頭髮。”既然已經引出了話題,臧軍勇就不再隱瞞,“就是給薛曉華收屍的那天。我站在他旁邊,看得很清楚。在他衣服的領口部位,有一根很長的頭髮。你想,他一個和尚,身上怎麼會留有這樣的頭髮呢?肯定是他假扮女人的時候留下的!”
羅飛陷入沉思,如果臧軍勇說的話屬實,那倒的確是一個大大的疑點!
“既然你這麼想,你當時為什麼不說呢?”片刻後,羅飛又問對方這個問題。
“當時……”臧軍勇費力地滿腹搜刮,要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猶豫了很久之後,他終於往下說道,“那時只死了薛曉華一個人,而且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會和什麼女人有關。對,後來是知道了……可後來……後來你不也沒問過我嗎?要我主動找你彙報?我可沒那個閒心,誰愛幹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