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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開始整理思緒,試圖解答其中的一些謎團。
“你們倆怎麼也來參加祭祀了?”他首先對金振宇和臧軍勇提出了疑問。
“我是村長,最近島上發生的事情讓我無法安神。聽說德平和尚要作個法事,我就過來了,唉,也是求個心安吧。”金振宇說完自己的情況後,又指指臧軍勇,“他是因為薛曉華死在溶洞裡,所以也來了,想去去晦氣。”
“早知道我才不來呢。差點把一條命丟在這裡。”臧軍勇看起來有些忿忿的樣子,“越來越晦氣。祭祀死人有什麼用?現在我重新堅持自己的意見,這些事啊,都是活人作的怪!”
“你對亡者毫無敬畏,遲早要遭報應。”德平對臧軍勇的話冷冷地回應到,“這次大家死裡逃生,又未嘗不是冥冥中的一種警告?”
金振宇此時也不滿地看向臧軍勇,似乎對他的言行頗有微辭。
“什麼冥冥不冥冥的?我的命我自己掌握著,我才不信這些東西!”臧軍勇卻毫不妥協,他一邊說,一邊站起身,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哼”了一聲之後,這個號稱島上最勇敢的人,竟自顧自地離去了。
小屋陷入一種尷尬地寂靜中,良久之後,德平嘆了口氣,反問羅飛:“羅警官,說說你們吧,你這個對鬼神之說絲毫不信的人,怎麼會也來了?”
“是我要來的。”蒙少暉主動回答,“我想來祭祀一下在海嘯中遇難的母親。”
“哦。”德平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隨後,或許是因為中毒初愈的疲憊,或許是感到某種無奈,他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中。
(19) 可疑的頭髮
一場慰祭亡靈的法事卻演化成一幕集體中毒的險劇,這樣的變化令羅飛也有些始料未及。好在自己應急得當,而李冬又恰好具有解毒的經驗,眾人才涉險過關。繼臧軍勇先行離去後,剩下的人略休整了片刻,也各自散去。
羅飛先把蒙少暉送回住處,安排他睡下。這個文弱的年輕人經歷這番身心的雙重摺磨,早已有些支撐不住了。而羅飛尚無法安心休息,李冬從小屋離開時曾給他一個暗示,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羅飛獨自一人往李冬家中趕去。
李冬也沒關門,似乎正在等待羅飛的到來。羅飛徑直走進屋內,開門見山地直問:“李大夫,有什麼情況?”
李冬稍稍客氣了兩句,招呼對方坐下後,首先說道:“我剛剛去了王阿婆那裡,檢視了她家裡的茶葉。那些茶葉――”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全都沒有發現問題。”
“哦?”羅飛完全明白李冬話中的潛臺詞,他摸摸自己的下巴,“那就是說,後來投毒的可能性很大?那會是誰呢?惠通?或者是德平?”可他又自己搖了搖頭,惠通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沒有任何理由和跡象表明他會投毒;而德平是現場中毒最深的人,把他認定為投毒者同樣於理不容。
“要將一把‘美人眼’的葉子加到茶壺裡面,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不一定是小屋主人才有可能完成。”
“嗯?你有什麼想法?”羅飛意識到李冬的話裡還有隱言,立刻用炯炯的目光看著對方。
“有一個情況,剛才我在現場的時候不方便直說,所以我暗示你來找我。”李冬舔舔嘴唇,然後很鄭重地說道:“臧軍勇,他並沒有中毒。”
“什麼?”這可是個重大的發現,羅飛加重語氣反問,“你敢肯定嗎?”
李冬點點頭:“雖然他在偽裝,但一個人有沒有真正中毒,是逃不過醫生的眼睛的。在注射針劑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說明他感覺到了針尖扎入的疼痛。這對一個身中劇毒,腸胃中正猶如刀絞般的人來說,絕對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所以我特別留意了他的眼睛,瞳孔完全正常,而你們,全都出現了瞳孔放大的症狀。”
羅飛低頭沉思,一些點滴的線索在他腦子裡彙集:臧軍勇應該是和德平、金振宇同時喝的“淨心茶”,但“毒發”時間卻晚得多,而且他也恢復得最快,的確很有可疑之處。再往深裡想時,羅飛突然心中一亮:對了!自己喝茶時曾發現桌子邊緣被茶水打溼,當時以為是惠通倒茶時潑出來的,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臧軍勇偷偷倒掉的茶水,他並沒有喝那杯“淨心茶”!
“你提供的情況非常有價值!”羅飛很坦誠地看著李冬,表達了自己的讚許,“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對你表示感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立即去做。”
李冬非常理解地笑了笑:“你儘管去忙你的。我想,你馬上要去的地方應該是臧軍勇的家,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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