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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陪他兜圈子,“是你在海嘯時救了蒙少暉,我要你告訴我,當年在蒙少暉身上,發生過什麼事?”
聽了羅飛的話,德平卻顯得更加放鬆了,他淡淡地反問:“看來你是見過孫老太了?那我知道的東西,她應該都已經告訴你了。”
羅飛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不易對付的傢伙,他這些看似漫不經心的語句,卻正試圖在不知不覺中扭轉交談的態勢,將自己引向被動。沉吟了片刻後,羅飛決定強行將形勢拉回到自己控制的節奏中來。於是他單刀直入地奔向主題:“蒙少暉為什麼會在你的筏子上?他應該和母親在一起的,那時他母親去了哪裡?”
“我怎麼知道?”德平仍然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難道救人時還需要先考慮那麼多問題嗎?我發現蒙少暉的時候,他正抱著一片木板在海水中掙扎,而他母親的下落,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知道過。”
對方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很難辯駁。羅飛決定暫且從另外一個方向下手:“那你為什麼要隱瞞救蒙少暉的事實?你知道他來明澤島的目的,為什麼不告訴他?這對他難道沒有幫助嗎?”
“可這樣的幫助有什麼意義?”面對羅飛的責問,德平也板起了面孔,正色回答,“你是一個警察,有著追尋隱秘,探索真相的天性。可我對此不感興趣,作為一個出家人,我關心的只是世人的疾苦。羅警官,你見過一個悲傷的孩子嗎?你知不知道,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有一種悲傷是刻骨銘心,難以承受的?”
羅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先沉默不語。
德平則越說越是動容:“看來你並不知道。我來告訴你吧,那就是和母親的生死分別。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還會有什麼比這個更慘痛?更淒涼?我見過他哭泣的模樣,那個場面讓我至今心酸不已。如果他已經忘記了這一切,我們為什麼還要讓他想起?讓他再次遭受心靈的煎熬?”
羅飛無聲地嘆息了一下,換了種語氣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希望這是你心底的肺腑之言。可現在島上接連發生了命案,我必須查出真相,將兇手繩之以法。”
“根本沒有兇手。”德平輕聲說著,但語氣卻不容辯駁,“那只是她在保護自己最疼愛的人。”
“你是說那個‘女鬼’?難道你認同這種說法?”羅飛訝然看著德平。
“你忘了,我是個出家人,為什麼不認同鬼神的說法?而且,除了這種說法,對一些發生過的事情,你能有更好的解釋嗎?”德平一邊說,一邊看向屋外的孤獨矗立的墓冢,嘴角浮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有些事情表面看起來的確無法解釋,那只是因為我們瞭解到的東西太片面,或者我們被一些假象迷惑了。只要經過仔細觀察和嚴謹的分析,答案終究會浮出水面。”羅飛堅持著自己科學的信仰,並界舉例說明道,“就在剛才,我還發現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這個發現可以解答一些迷惑。”
“是什麼?”德平微微眯起眼睛,很認真地看著羅飛。
“有關‘鬼望坡’的一個秘密。”羅飛頓了一頓,然後將話題展開,“在傳說中,‘鬼望坡’上的黑影只在夜晚出現,白天則不見蹤跡,也許這只是一個正常的現象,和鬼神的說法毫無關係。”
“你找到了其中的原因?”
“說出來其實很簡單,那只是山坡上的藤蔓在作怪。這些藤蔓會隨著海風的方向傾擺。根據風向的不同,它們有時會遮住一些東西,有時又會將遮住的東西顯露出來。不久前,我親眼觀察到擺動的藤蔓是怎樣把一棵樹杈遮住的。如果在夏天,藤蔓上枝葉茂密,遮住一個人也不成問題。”
“哦?”
羅飛繼續解釋:“島上海風很大,而‘鬼望坡’處在一個山谷口,山壁上的植物承受著更大的風力。那些纖細的藤蔓無力與海風相抗,所以它們的枝條組織非常柔弱,可以大幅度的擺動,從而在狂風中起到自我保護的作用。昨天夜裡,我曾到山中採集了一些藤蔓標本,以驗證我的猜想。不過即便如此,我仍然堅持守候到早上太陽出來之後,直到親眼目睹我期待的現象發生。”
德平專注地聽著,目光中逐漸出現一絲敬佩,或許還夾著點畏懼,不過他並沒有輕易作罷,而是繼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象你所說,完全是風的力量,那怎麼會控制得如此精準?而且白天晚上出現的現象完全不同?”
“這就是海陸風。”羅飛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不假思索地回答,“這種風發生在海陸交界地帶,正是以二十四小時為週期的一種大氣局地環流。你常年生活在海島上,應該比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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