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誣衊,我只回他一個白眼,有時甚至連白眼都懶得浪費,直接認賬了事。
而駱展陽只給他三個字:“你嫉妒。”
陸元就“哇哇”地叫起來。
不和陸元爭辯,其實也是因為我自己在努力反省,是否真的在那時就對駱展陽產生了非分之想。
如果真是那樣,那我未免也情竇初開得太早了一點吧?才八歲而已!
但不可否認,從大伯父家回來之後,我不再排斥父親督促我練習鋼筆字和毛筆字了,甚至我每天午飯後和晚上做完作業後會自覺地開始比著字帖練字。
九歲那年的春節,我和駱展陽第二次見面。
那時並沒有特別的期待,只覺得伯父那邊有兩個小哥哥可以帶我一起玩,所以我帶上了自己最心愛的玻璃彈珠和那時最流行在地上拍著玩的、印刷著花花綠綠人物的,我們叫“洋畫”的紙片。
一進門,照例是一番熱情的寒暄。
“哥哥呢?”這次是我主動問起。這長長的一年間隔裡,因為我父母的生日,大伯父一家都到我家慶賀,我和陸元已經基本混熟。
“在裡屋玩呢,你去找他吧。”大伯母指了指最裡面那間臥室。
“不準吵架啊!”媽媽在身後叮囑。沒辦法,前科太多。
我身上斜揹著媽媽幫我勾的毛線小包包,裡面裝著我最心愛的彈珠和洋畫,準備拿出來炫耀一番,讓他們羨慕羨慕。
我心裡既然有了這種得意的想法,腳步自然也格外的輕快起來。只是我沒想到,一進屋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在等著我——
陸元和駱展陽正在大床上盤腿對坐著下跳棋。彩色的玻璃彈珠散落在棋盤上,比我口袋裡的彈珠多了許多,而且顏色也漂亮很多。
我的一腔熱情頓時付諸東流。
“年念,你來啦!”陸元分神招呼我一句,又扭頭繼續下棋。
駱展陽則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棋盤,連個斜眼都沒飛過來。我只好自己坐下來,就在他旁邊。之所以選擇這個位置,最簡單的理由是我和陸元不和,自然要聯合一切可以對付他的力量。
駱展陽伸手拿起一顆玻璃珠要走那一步,陸元嘴角隱隱露出得意。
我張口叫:“不能走那裡!”
他和陸元同時看著我,駱展陽問我:“那走哪裡?”
陸元叫:“年念,觀棋不語真君子。”
我那時若大一點,一定會回他一句:見死不救是小人。不過那時還不知道下聯,所以只是指了指另一顆,“走這裡,不光不用給他搭橋,還可以堵了他的路。”
陸元的臉綠了,叫嚷起來;駱展陽則仔細地看了看,不由得點頭,“對啊,你這樣走的確比較好。真聰明啊,妹妹。”
我被他這樣一誇,咧出了大大的笑容。陸元則重重地“哼”了一聲。
但駱展陽還是選擇了走之前他要走的那一步,“我還是走這裡吧。”
他的確是做了君子,卻累得我成了小人。陸元朝我擠眉弄眼,洋洋得意,“看吧看吧,有人賣弄聰明,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用你的招術!”
我哼了一聲,面色難看,陸元對長輩是嘴甜得像是抹了蜂蜜,對我卻像被蜜蜂蜇了一樣,雖說我知道他是故意在氣我,但我心裡還是極度的不痛快,甚至有些怨恨起駱展陽來。
我想跳下床一走了之,駱展陽卻拉著我,“別生氣,他故意氣你的!妹妹乖,就坐這裡!”
陸元則看了看我,笑嘻嘻地又走了一步。
我只能滿心不痛快地坐在旁邊,有好幾次都想出言提醒駱展陽,可看陸元得意洋洋的眼神,想著駱展陽也不領我的情,我又閉上了嘴。
“這麼下輸定了。”我喃喃念著。
駱展陽只是笑,也不言語,陸元則看我一眼,“要你操心。”
果不其然,駱展陽輸了。陸元伸展手腳,朝床上呈大字一躺,“哎,天才的日子是寂寞的!”
“切!”我嗤之以鼻。
駱展陽則微笑著將棋子重新擺好,“妹妹,你來和陸元下吧。”
“我才不要!”聽他說的那些話都夠我氣的了。
陸元哈哈大笑,“哈哈,展陽,她是怕下輸了難看。”
“誰說的!”我天生不服輸的勁又“蹭”地竄了上來。
“那來啊!”陸元挑釁我。
“來就來,誰怕你啊!”
陸元的狐狸眼珠轉了兩轉,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很豪放地“啪”一聲拍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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