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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無聲。
“許願沒?”他轉頭問我。
“啊?”我呆頭呆腦地,“你……扔得太快,我還沒來得及呢!”
他嘆口氣,“浪費一顆流星。這次再來,記得,我一拋你就許願啊!”他揚手,手一用力,嘴裡叫道,“許願啊!”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他瞪我,“你這丫頭,我為你費盡心機,你一點都不感動,反而還取笑我!”
我笑得更厲害,“我……我不是取笑你,我……只是覺得好笑嘛!”沒聽說過有人把石頭一扔就當流星的。
“好吧,”他作勢要將手裡剩餘的石頭丟掉,“那不玩了,觀眾都不領情。”
我不好拂他一片好意,連忙拉住他的袖子,“好了好了,繼續丟吧!我許願就是了。”
他挑挑眉,看我,“那你先說,想許什麼願?”
“不告訴你。說了就不靈了。”
“還挺神秘,該不是許願將來嫁個好老公吧?”他笑眯眯地湊近我。
我連忙退了一步,臉上熱熱的,側過身面對著山下,“當然不是,誰那麼小想這個啊!”
“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挺大的?”他站到我身後,揉了揉我的頭髮,“你比我矮了好多了,丫頭,還不長快一點?”
“我一米六了!”我憤憤地宣告。
“是嗎?”他似乎不怎麼相信,“怎麼看起來這麼矮?”
這話才說完,他的手撐住了兩邊的欄杆。我的臉一下子熱得更盛,這樣子,我已經被他圈在一方小小的天地裡,雖然肢體並沒有接觸到,但這樣的曖昧,足夠叫我臉紅心跳了。
他為什麼這樣?難道……是和我一樣的心思嗎?
可是,我們每年只可能見一次面啊!
“喂,”他倒渾然不覺一般,照樣開口聊著,語氣聲音都沒任何異常,“這還是第一次我們在夏天見面。”
“嗯。”我只能夠發出這樣一個字。
“以後……可能不會見面了。”他淡淡地說出一句。
“怎麼會!我們明年還是要去陸元家。”
“陸元家今年下半年就會搬家了。”他說。
我一驚,抓住欄杆穩住自己,大伯家要搬了?為什麼沒聽家裡的人提起?“也沒關係啊,你們也還是會去陸元家過年的吧?”
“不會了。”他語氣肯定地說。
“啊?為什麼……”
我話還沒落,他“噓”了一聲,忽然用手矇住我的眼。我連忙閉上眼,頓時陷入了黑暗中,“怎麼……”
“流星!有流星劃過。丫頭,快許願呀!”他在我耳邊說。
握過欄杆的手輕輕涼涼地覆在我的眼皮上,這樣慌亂的心緒下,我哪裡思考得出應該許什麼願?
胡亂地想,明年能在陸元家看到他就好了。
那時,竟沒想到許天長地久的願。
還好沒許,因為我如此簡單的一個願望,流星都沒幫我實現。也許,原因很簡單很簡單,那日的天空,其實根本就沒有流星劃過。
而十八歲的少年與十五歲的少女,在夏日晴朗的夜空,藉著滿天星光,藉著一個謊言,成全了一份帶著曖昧的浪漫。
那一夜,我最接近愛情。
而後,為了懲罰未成年人的青春懵懂,老天爺給了我長達十年動心卻不得不忍性的考驗期。
中考成績下來,我如願考上了三中——也就是陸元和駱展陽曾經就讀的那所省重點高中。
而陸元更是一舉奪魁,以全市第一名的身份考進了北大。但是他所學的專業居然是叫圖書管理,這叫我想很久好久都想不明白,這專業是學來幹什麼的?
而我一直沒有駱展陽的訊息,母親帶回陸元考了好成績的同時,並沒帶來關於駱展陽的隻字片語。這實在怨不得母親,在她的概念裡,駱展陽並不值得她關注,他之於母親,不過是親戚的朋友的兒子。
多遙遠的關係。
但他之於我,卻是心底最親近的人。
開學後不久就是父親的生日,大伯大伯母到我家來吃飯。陸元那時已在遙遠的首都,相信那天一定打了很多個噴嚏,因為飯桌上他的名字一再地被提起。
大伯自然不無自豪,大伯母一說起也樂得合不上嘴。父母則一邊誇讚陸元一邊告誡我要好好學習,向哥哥學習。
“年念那麼乖,肯定沒問題的。”大伯一派開心。
父親看我一眼,“那誰說得